听完梓杺的话,天启炎不禁蹙起眉宇,自己无心怪罪这些人,她的求情根本就是多余的,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当真是这般残暴冷血吗?
“都下去吧。”半饷,天启炎才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是。”一众人,低声应道,便一哄而散。只有青儿离去之前,还颇为担忧的望了梓杺一眼,这使得天启炎心中怒火更甚,莫非她觉得自己会吃了她家主子不成?
究竟何时,自己与杺儿已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多时,林中只剩下二人。
“刚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容妃她怀了身孕,朕才会如此紧张,没别的意思。”良久,天启炎才呐呐的开口,说完,竟觉得心里更加的压抑,倒不如不说。
的确,梓杺听起来,心中更加的难过,没别的意思,那又怎么会怀孕,若是不发生什么,孩子由从何处而来?
纵使心中千般不快,梓杺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黯然的说道:“皇上并没有做错,如果换了臣妾,亦是会如此,事有轻重缓急,容妃的确比臣妾重要多了。”她的语气酸酸的,带着浓浓的苦涩。
岂不知这样说只是欲盖弥彰,更令人觉得她在生气。
果然,她的话,天启炎听了不但不生气,而且心中一阵雀跃,她这是在吃醋吗?
“杺儿,你在生气?你在为了朕吃醋吗?”天启炎明亮的眸中闪着喜悦,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被人看穿了心事,梓杺有些宭迫,却仍旧嘴硬,:“皇上莫要太自以为是了。”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水芙蓉怀了炎儿的孩子,她心中很不舒服,又酸又涩,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嫉妒,老是想着,若是怀着孩子的是她那该有多好?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她真的爱到如斯境地吗?
当初蔷薇怀有身孕之时,她有的只是震惊,心中反而一阵轻松,觉得她和天启烈总算有了一点希望,还替蔷薇高兴,而今,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
想起孩子,她便想了水蔷薇,有件事,是时候告诉她了。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天启炎听了她不敬的话语,并不生气,语气更加的温柔起来。
“我在想,皇上何时会将监视烈王夫妇的爪牙收回来!”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无法与他和平相处,也许是欠着天启烈的恩情,若是此事不妥,她的心便一日不安。
果然,天启炎脸色骤变,层层黑气围绕在头顶,胸中怒火中烧,为何她要如此,难道就不能好好的相处吗?每次见面,都如此争锋相对,以致于不欢而散。
但他仍旧耐着性子,温声道:“我们今日不谈他,好吗?”
梓杺又何何尝想与她冷眼相向,只是一想到水芙蓉怀孕,二人在床上坦赤诚相对,缠绵恩爱的的场景,妒火直逼胸中,哪里还有冷静二字可言,“不行,烈王待我有恩,也曾经放过你一马,更可况你将太后伤成这般模样,气也该出了,为何还不放他一次,将他放逐边城也可。好过留在东都做个废人!”梓杺的语气坚定不移,一脸的决绝。
“沐梓杺,你给朕闭嘴!”话音刚落,天启炎便遏制不住的大喊起来,“你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天启烈真的对你这般重要,你何苦留在宫中,跟他一起出宫好了,既然留在朕身边,你就应该明白,你究竟是谁的女人,不要朝三暮四,你以为朕真的不敢处置你吗?”天启炎指着她,厉声的喝道。
“朝三暮四!”梓杺冷哼,“你凭什么单只要求我心中有你一人,凭什么要求我不许朝三暮四,你的女人只有我一个吗?你以为你是皇上就了不起吗?我有我的自尊,有我的骄傲,你既然娶了这么妃子,也没有资格要求我只忠于你一人!”梓杺冷硬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高傲的说。
其实她心中是只有天启炎一人,只是听他这么说,不服气而已。
如月她可以不计较,毕竟人是自己塞给他的,可水芙蓉,她说什么也气不过,虽然,他现在需要水远山的支持,可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吗?表面上装装也就得了,难道水远山会问他自己的女儿,皇上是否宠幸与你吗?真的与你圆房之类的话吗?明明就是他自己经受不住诱惑?天下男儿皆薄幸。
“你···你····!”梓杺的话,显然令他震惊不小,竟然膛目结舌,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一直知道,梓杺是一个特别的女子,她朝气蓬勃,有时喜欢恶作剧,但在正事上,却无比的认真,他很欣赏她的个性,被她深深的吸引,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有如此想法,两个人爱情,似乎真的很不错,只是自己真的给得起她吗?
梓杺冷冷的望着他,有些挑衅的说道:“怎么了?尊贵的皇帝陛下,被我的话吓着了吗?”
“杺儿,你爱朕吗?”天启炎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伤感,他抬起双眼,眸中盈着深深的爱意,定定的望着梓杺。
梓杺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惊住了,这是个什么状况?
考虑了一会,梓杺决定实话实说,她苦涩一笑,:“若是不爱,哪里来的如此强烈的嫉恨?我好爱你,也好恨你,为什么要碰别的女人,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有了你的孩子,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既然爱,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朕,为什么在朕最艰难的时候离开朕,嫁给天启烈,你可知,你的离开,对朕是多么大的打击吗?”天启炎没有回答梓杺,反而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当初,她嫁给天启烈,这件事一直是自己心中的死结。
梓杺心中一怔,他终于问出来了,这么多日,她一直想要解释,却苦于没有机会,也没有找到赵添和,被自己一直搁浅。只是自己说了,他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