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如临大敌一般地做足了准备,结果却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萨拉托加倒是从企业那里听说了一些,闻言便道:【作为一艘诱饵船,在得知自己的命运之后,恐怕就已经失去作战欲望了吧。呵,看起来即使是同一舰级,战斗力的强弱也并不完全接近。】
至于它的舰灵,即使真的存在,在被抛弃的那一刻,多半也随之一同消散了。
面对瑞鹤之前,萨拉托加曾考虑过彼此见面时无数种战术应对,现在这个结果让她大失所望。
没有想象中经历一番恶战,最后己方技高一筹险胜对手的画面,反而迎来的是这般平平无奇的结果。一想到的是曾经叱咤太平洋的瑞鹤最后面临的窘境,萨拉托加也失去了继续奚落对方的想法,心中也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对着这艘残骸本想说出的训斥和快意,此刻也不想再宣之于口了。
萨拉托加忽然感到了疲惫。
【我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把现场丢给徒弟处理,她自己先行退出了聊天。
回到贝永的萨拉托加看着在自己舰上的游客,和立在室内描述列克星敦的简介牌,对着平静地一成不变的蓝天叹了口气。
带着对姐姐的记忆,就这样在这里安度晚年也不错。
释怀了吗?大概吧。
无聊的时候,不还有企业嘛,海的对面就是纽约市,格里芬和齐柏林也在那里。
对自己的未来,萨拉托加似乎已经有了计划。
远在菲律宾海的齐柏林感应到对方离开后,才小心地询问女孩。【师父看起来心事重重,她没事吧?】
从协助消灭翔鹤之后,师父就一直情绪不高。今天好不容易提起干劲,说要杀瑞鹤一个丢盔弃甲,结果整个过程又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大仇得报,这应该是感到快乐的事情,为什么反而还更低落了?
【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桎梏终于打开了,一时找不到船生的方向吧。】捡起瑞鹤舰体上的残片收好,格里芬猜测道。
两鹤最终是被它们曾经的对手击败的,其中就有列克星敦,这个轮回本应该早已完成闭环了。但萨拉托加仍旧执意要亲自复仇,这也多半是她数次缺席重要海战的遗憾。
这不仅是复仇那么简单,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今,萨拉托加的船生大概已经一片无悔了吧?
【亲爱的……】
【嗯?】格里芬从这一声呼唤中回过神来。
就见齐柏林圆滚滚的灵魂正靠在她一侧,从对方这里正传来适宜的温度。
【我们亲眼看见了一个舰灵的消散,我现在也没法忘记她在消失前的样子。】她的触角缠住了女孩的赤道区,和她的手搅在了一起。【到了最后,她还在挂念着她的妹妹。】
这样深厚的感情,属实让齐柏林羡慕,甚至也产生了几分同情。
格里芬在看待这两姐妹的态度上则要冷静得多。
这两鹤从诞生之初便一直形影不离,也算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了。作为姐姐的翔鹤在战场上吸引了不少火力,也拦截下了许多次面向妹妹的攻击,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难理解。
尽管看到姐妹情深的画面会让人有所触动,但两鹤作为侵略者一方,格里芬一想到庇护在这些铁鹰的羽翼下,向他国发起进攻的法西斯暴行后,她也很难再对它们产生同情。
如果它们值得同情,被侵略的国家和人民不更值得同情吗?他们就没有兄弟姐妹了?
有些事,在换位思考的时候,总要多考虑一层立场问题。
【现在只能希望它们的罪行已经随着本身的死,一笔勾销了。】格里芬也只能这样安慰太太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收起这些杂念,珍惜当下。】
【希望它们来世能为了普世的正义和公理而战吧。】
人死债消,格里芬不至于拿它们的尸体泄愤,作为一个大国后代的气度还是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