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镇灵碑黑漆漆的,脚下的倒五芒星图纹却仍旧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地表开裂出一道道寸许宽的缝隙,细看之下,里面仿佛有岩浆流淌,这里距离地心尚远,自然不可能有岩浆上涌,显然是巫术积聚的能量。
我们这才注意到,五芒星图纹的四个角上都插着一支权杖,唯有正前方一角空缺,难怪维克多拼命抢夺那支蝎杖,那东西可能不止是他的法器,还是完成倒五芒星的关键一笔。
虽然无法揣测出这巫术阵法的威力,但从他们的重视程度来看,至少能摧毁这一部分镇灵碑,真要是被他们得逞,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长河,见他正紧张的看着我们,于是示意杨树上前将他拉了过来。
“谢谢你帮我们保住了镇灵碑,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长河伤得不轻,可此时却显得很精神:“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带我去见雀娘!”
我们三人闻言都是一愣,我笑道:“你还知道什么?”
长河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石碑,面露悲戚之色。
我也没再逼问,左右我们也要下去查看情况,带上他倒也无妨,有我们三人在侧,任他有三头六臂也翻不起浪花来。
一念及此,我挥刀劈飞了那四根权杖,火花四溅中,倒五芒星的光芒黯淡消散,我与杨树一左一右夹着长河,由吴威殿后,来到通往下层的密道前,确定四周无人,我才开启门户走了下去。
与我们上次来时不同,第二层黑漆漆的,目力所及竟没有半点光亮,也没了当初阻隔声音的那道诡异屏障,原本集群翱翔的飞鸟一只也不见,鸟鸣都听不到半声。
我停住脚,仔细的观察着整个空间,这种死寂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身后的长河刚要动作,我便冷冷瞥了他一眼,警告他别搞花样。
他悻悻的停住了动作,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直到我举步向前,他才缓缓跟了过来。
但没走几步,我就停住了脚。
脚下应该是鹅卵石滩涂,可刚才这一脚踩下去,却感觉绵软,像是踩在了肉上。
低头看去,我心里不禁一惊。
一只死去的鸟雀已经被我踩烂,但依稀能分辨出,这正是曾给我和杨树搭成鹊桥的那种鸟,原本泛着蓝光的眼瞳已然充满了死亡的灰黑。
我留意着脚下,死鸟越来越多,几乎铺满了地面,显然正如我们所料,老毛子已经先一步侵入了这里,上边的阵仗,很大程度上只是做给我们看的障眼法,为侵入者拖延时间。
我不免焦急起来,雀娘怎么样了,如果她遭了毒手,入侵者肯定已经闯进了最底层!
杨树显然也看出了不对,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我一点头,他嗖的一下朝湖边窜去。
我也押着长河加快了速度,片刻之后,却见杨树站在湖边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