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个极具野心的苗族男人,心里反而比之前更平静了。
原因很简单,他从来就不曾是我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不配,将来……
他现在和我一样,到底有没有将来还不好说。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我发自内心的蔑视,眼中闪过怒色,随即缓缓抬手,拇指朝下比了比。
场中的左江队员心领神会,大声吆喝着,催促水牛发起致命一击,那条拴在水牛后腿上的绳子,剧烈颤动,水牛随即亢奋起来,猛冲向西戕队。
而西戕的牛似乎有些怯了,来回晃动身子,一副想要逃走的模样。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然而,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催促秦家父子的时候,场中却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西戕的牛再次被撞翻在地,左江的牛后退几步,然后低头挺角,对准了西戕牛暴露在外的柔软腹部狂冲而来,四蹄抓地,蹬得地面掀起滚滚烟尘!
这一下要是挑中了,西戕牛当场就得肠穿肚烂。
而本应扯住绳子阻止死伤发生的左江拉脚人,不但没阻止,反而大声呼喝着猛催斗牛。
眼见西戕牛躲无可躲,围观者不禁大声惊呼,有些心软的,已经扭头去不忍再看。
但就在即将被挑开肚腹前的一瞬间,刚爬起来的西戕牛两条后腿猛的一蹬地面,后半身居然腾空而起,凌空挪动了二尺有余!
要知道,这上千斤的水牛,不是兔子!
水牛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动作本已匪夷所思,而它居然还将时机把握得如此巧妙!
它这一腾空,低头冲过来的左江牛顿时从它后蹄下窜了过去,不仅扑了个空,更是一头撞在围栏上,将竹子编成的围栏撞了个粉碎,随后余势不衰,轰隆一声撞在了后方的台子上,石台崩塌,沙尘飞扬!
那牛挣扎着想从石头堆里爬起来,可惜撞得实在太狠,牛角齐根折断,脑袋上鲜血横流,仅仅挣扎了几下,它便轰然倒地,抽搐着晕了过去。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随即掌声雷动,如此惊人的反转着实出人意料。
懂得斗牛的人,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跳牛槽!”
季果果唰的一下站起身,扶着栏杆,探出身子细看:“天呐,真是跳牛槽!”
我虽不懂斗牛,但从秦家父子的表现看来,这应该是一种由牛倌操控的绝技,让斗牛先示敌以弱,再下套引对手中招,也真是难为秦家父子俩了,刚刚接手这头牛,就能把它摆弄得这么明白,不愧是耍牛的老手。
我不禁面露微笑,站起身来正想喝彩的时候,季果果却激动的扭身一把抓住了我,使劲摇晃:“太厉害了杨大哥,他们居然会跳牛槽!”
我让她给晃得一阵晕眩,意识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我暗道不好,急忙手扶桌子稳住身体,调动阳气镇压恶咒。
今天已经是第七天,风闻草的药效正在飞快的减退,如果午夜之前还不能解咒,等风闻草的药效一过,被压制了这么多天的恶咒就会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不仅会要了我的命,在我身边的人,也会被恶疾传染,尽管还不知道是什么恶疾,但总之不会是甘冒发烧那么简单。
我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