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沈姮问了一些政令的事。
说起政令,谢俭眼中带着笑意。
难得见到他如此轻松的样子,沈姮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指不定大丛还能再延续个百年。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早,十一月就下了第一场雪。
尽管战事还在继续着,因着惠民令的推广,朝廷也确实在做实事,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虚应付一下,老百姓日子过得还是挺安逸的。
对于战事,百姓都期望着皇帝能亲自领兵打仗,一鼓作气收复国土。
朝中大臣们只发表了一个意见,那就是先让后宫诞下皇子。
直接一点,那就是谁都行,只要能生下皇子就好,现在是别说皇子,连个皇女也没有啊。
“外面都在奇怪,会不会是皇上不行啊。”彭氏抱着儿子过来看运哥儿,一边看着嬷嬷们带孩子玩一边和沈姮唠嗑。
沈姮这几个月和夫人们宴会,祭酒夫人也曾私下问过她。
上回皇后娘娘让她多多宴请这些夫人们给自家的大人吹吹耳旁风给皇帝施压,她便推出了祭祀酒夫人和御史大夫的夫人,如今两位夫人已经是皇后的左膀右臂了。
只皇帝和谢俭走的近,便来问了她。
可惜他们不知道,皇帝和谢俭再亲近,以俩人的仇怨,还没到聊隐私的地步。
“皇上的事,谁又知道呢。”沈姮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她和皇帝还在祝由术里拜过堂,还险些……不至于对女人不感兴趣,唔,这种事绝对不可以让阿俭知道。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啊?”彭氏在沈姮面前挥挥手。
“生了运哥儿后,我总是走神。”沈姮赶紧拿儿子做掩护。
“我生了两个都好好的。”彭氏笑道,随即叹了口气。
“怎么了?”
彭氏苦笑了下:“你还记得云容吧?”
彭云容,云昭的三妹妹,喜欢姒启的那个姑娘,沈姮点点头。
“她一直被关在庄子里,我父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她心里仍只有姒启一人,父母不忍心她这般虚度,打算觍着脸去姒家,哪怕做妾室也认了。”说起这个胞妹,彭氏脸上哪还有笑容:“为了不影响族中姊妹的名誉,会对外说,云容已经得病殁了。”
“云容怎么还想不通啊?”沈姮真是不解:“这样的话,她没了家族的庇护,在姒家也不过是个没名字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我信中也是这般劝她的,可她不听,又有何办法?我们彭家和姒家素来相交,她和姒启的婚事两家几乎是默许的,谁能知道最后姒启会娶了刘芷月,真是孽缘。”彭云昭恨恨地说。
既是孽缘,就该早早收了心,但沈姮也知道人一旦陷进了感情里,清醒的人很少,再加上这个时代接触的男人也少,作为越州第一大世家的少宗主,姒启的地位和优秀并不是别的男子能比的。
“我最担心的是她去了姒家后,那刘芷月会欺负她。”彭云昭无比忧心。
这种事无法避免吧,沈姮道:“云容已经是个大人了,她非要选择走这条路,未来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能她自己一个人扛。”
长大之后的路,很多都只能自己挺过去,撑起来。尤其在这样的封建王朝,一旦选择错了,今后的路可想而知的难。
今年的年过得格外热闹,到处都能听到鞭炮声,不论走到哪里,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几乎都是走亲访友的热闹场面。
大年三十,谢府也格外热闹,王内侍,陆纪安,古锋,于威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