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家大哥的事,沈姮想了想没说,谢俭应该有安排,她若说了,今晚又将是难受的一晚,反正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娘子,世家大族最为忌讳家丑外扬,又是远嫁在皇都的彭娘子的事,连宣朗都是闭口不语,就怕传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对彭娘子和孟家不利,不用担心,他们自己更懂如何应对。”妻子的性子,一旦交了朋友便会真心相待,若识人不清,受伤难免,其实这事压根不用他们操心,他也会护着她的。
“知道了,相公。”沈姮温柔一笑,个中道理她明白。
相公?谢俭佯装出一脸镇定的模样,轻轻嗯了声。
沈姮可没忽略掉谢俭眼中闪过的那丝笑意,坐到他身边,挽起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谢俭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哎,有了家室,很多事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他觉得自己官小,走一步算三步,遇事得忍,出手则要一击即中,现在,他觉得这两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善后,善后得稳,才能让一家老小更好的生活。
若对方还有一丝良善,他便也会留有余地,这就很考验手段了。
马车里,两个人嘴角都微扬着。
第二天起床时,沈姮便听到刘芷月启程回越州的消息。
日子又开始毫无波澜地过着。
沈姮非常喜欢这种平淡的日常,三餐在家,除了打理铺子便是主持琐碎的事,唔,家里也没什么事,大嫂和冯嬷嬷都包了,她就是做做样子。
偶尔去孟府和彭氏聊聊天,彭云容也和其长兄一起回了越州。
不过这几天,沈姮发现大嫂总是对她欲言又止。
这日,沈姮索性直接问:“大嫂,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夏氏纠结了几天,干脆直接问:“阿姮,你最近身子可有不适?”【1】【6】【6】【小】【说】
“没有啊。挺好的。”如今餐餐都很丰盛,鱼和肉都会有,也没必要省着吃,买鱼肉的银子总是有的,她胃口向来好,最主要是口牙好,吃着都香。
“那,那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夏氏心焦啊,阿俭都十八岁了,阿姮这年纪也正是时候,照理说,孩子都能蹦出来了。
沈姮:“……”没想到大嫂会说这个。
“你身子要是没问题,要不,让阿俭去大夫那里看看?”夏氏愁啊,阿姮面色红润,看样子就非常健康,要是问题出在阿俭身上,该怎么办?
“不用,大嫂,这事咱们不急。”他们都还没圆房呢,不过被大嫂这么一提,沈姮也有些奇怪。
向来是她防着谢俭,最近他们的发展还是挺快的,都睡在一个被窝了,谢俭若有些动作也挺正常,可这小子也没像年轻小伙子那样有冲动的时候啊。
最多就是抱着她,偶尔在她额上亲一下。
见阿姮一副想事的样子,夏氏心一沉:“难道阿俭真有问题?”
“没有没有。大嫂,你别多想。我去铺子了,生孩子这事真不急。”沈姮赶紧起身离开。
不过这一路上,也让她认真地想了想生娃的事,既然要和谢俭共度一生,早点生娃也好,身体恢复得快,最好能一举生个男娃。
倒不是她重男轻女,女孩子若没有强大的家族护着,生存会很艰难,有时候不得不做出各种妥协,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这种待遇。
要真的生了女儿,她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不过还没等她做点什么,谢俭升官了,变成了中书侍郎。
现在不过三月底,一月时那位石大人刚上任,不到三个月便下台了。
这个消息还是石夫人告诉她的,当石夫人拎着一些礼过来时,沈姮还有些奇怪,怎么没拜帖呢?大家都喜欢搞流程这一套。
“如今我们要调去小县城,也是多亏了子玄,要不然我那口子怕是一身官服都得没了。”石夫人握着沈姮的双手,感激之情难以溢表。
“石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姮是一头雾水。
“子玄还没跟你说呀?我家这位和同僚的关系都不交好,可他还非得觉得是别人的错。所以他任侍郎时我便担心被人针对,而他的性子非得斗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的。”石夫人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沈姮这才明白,为了争这个侍郎的位置,这些同僚们是各种算计和举报,最后竟让谢俭这个新来的捡了便宜。
“子玄没有落井下石,反倒把各位大人的功绩跟中书令龚大人说了遍,功过相抵,此事才平息了。”最终谁都没有下狱,丈夫的一些功绩说实在的连她这位枕边人都不知道,石夫人感叹这个少年以后必成大事啊:“沈娘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沈姮浅浅一笑:“不知道大人和夫人何时启程,我和相公去送你们。”
“不用了。明天城门一开,我们就离开。我们本就是从小地方来的,待在皇都这几年,我实在不太习惯,如今反倒自在了。”石夫人真心地说。
她和丈夫想努力融入贵圈,没这般容易,那些世家出生的贵族从出生便优于他们,想的都不一样。
“那我祝大人和夫人一路顺风。”沈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