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白伸手搭在南湫肩上。
右腿受伤的不是地方,正好是膝盖关节。这会儿肌肉皮肤都摔麻了,倒是还能走两步,可等神经细胞缓过劲来,怕是很难前行。
他们摔下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车上的朋友。
鹿书白摸了摸脖子里挂着的娃娃吊坠,好在这东西没摔出什么裂痕。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冲天的灌木绿植,而且漆黑一片连个路灯也没有。
不过和于怀安的世界比起来,这儿至少不影响夜视能力。
南湫拉过鹿书白胳膊架在肩上,扶着人爬出水沟,找到片还算干净平坦的地方才把人放下。
他把汗衫脱下来,想把鹿书白受伤的右腿包上。
却被鹿书白伸手制止:“不用包扎,否则伤口愈合的时候会粘连布料,处理起来很麻烦。”
南湫看得着急:“防个灰尘也好。”
鹿书白笑了笑:“那也得清洗完伤口之后。”
南湫皱眉,伤口上的皮肤还在渗血,鹿书白皮肤又白,这么看实在吓人。
鹿书白见他一直盯着伤口,便安抚道:“没事,只是擦伤。”
“擦伤也得看情况,你这面积太大了。”
南湫莫名心疼,这伤还不如在他身上,反正他一个糙汉子,也无所谓身上多几道疤。
鹿书白靠着株不知名的植物,说话间把南湫也检查了遍。
比他的情况要好些,但两胳膊肘和膝盖也有小面积擦伤。
“我没事,你的胳膊在流血。”
南湫用汗衫帮鹿书白膝盖周围的血擦干净:“你还有心情管我?也不怕变成个瘸子。”
鹿书白笑问:“我要是变成瘸子,你能不能养我?”
南湫:“啧。”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满嘴跑火车?不过看在伤这么重的份儿上,还是哄着点儿好。
“不瘸我也能养。”
鹿书白别过头,忍不住地发笑。
南湫蹲在地上,把擦完血的汗衫重新穿上:“你笑什么?”
“没什么。”鹿书白温声道:“只是觉得,你好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南湫干笑两声:“我小时候可没现在懂事。”
鹿书白从裤袋里摸了一阵,拿出颗清新口气的糖递到他面前。
“要不要吃点甜的?”
南湫看了看包装,这糖好像是卫生间洗漱台附近的赠品。
想到和鹿书白原本要干什么,莫名觉得这糖就这么吃了怪浪费的。不过他俩现在都残了,应该也干不了什么。
他接过糖,撕了包装丢进嘴里,站起身,环顾四周。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反正鹿书白只要躺着就行,就是乘人之危吧到底是有点儿禽兽了,可要什么都不做,算不算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