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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罗疑惑地与他相望,好好的,怎又说起勖之?
谢治尘苦涩一笑:“公主与臣和离后,会嫁给裴勖之么?”
青罗怔了怔,她不是说过,与他和离,与勖之无关么,再者父皇也不会答应。
“大人不是知道么,我与勖之不会在一起。”
谢治尘并未因此宽心,追问道:“若太子即位呢?”
太子即位原是理所应当,听他提起,青罗却生出渺然之感,陈丽嫔若诞下皇子,太子与裴国公府俱是前途难料,大周亦或岌岌可危。
“我和勖之并无男女之情。”
谢治尘见她答得心不在焉,以为她口是心非,低头自嘲地扯起唇角,握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
半个时辰,须臾而过。
二皇子所获颇丰,片刻功夫,猎物竟装满了两口袋。
随从解下马背上的两兜猎物,松开绳结。
二皇子将那麻布袋一手一只,倒提于手中,尚有余温的猎物尸体掉在雪地上,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五皇子远远站着,没来瞧热闹,六皇子拿锦帕掩住口鼻,嫌恶地偏过头去。
倒是太子诚心夸赞道:“兄弟当中,要数二弟骑射功夫最好。”
二皇子得意地持剑拨弄血淋淋的猎物,獐子,野鸡,竟还有只小白狐。
“这白狐貍给女子做条围脖正好,寄月要么?”
青罗见那雪白狐毛上血色斑斑,又想起他幼时杀掉自己养的狗孝敬父皇,仍觉不喜,摇头道:“多谢二哥,我不爱用这白狐制的围脖。”
二皇子以为她胆小怕血,嗤笑一声,也未勉强。
青罗留意到当中有一头母鹿,肚腹鼓胀,显是怀了幼崽,似乎还活着,前腿抽动了两下。
太子也瞧见了,忍不住道:“这母鹿有孕,二弟何不放它一条生路?”
“兄长妇人之仁,一条畜生罢了,下的崽亦是畜生,”二皇子用靴尖踢了踢鹿耳,不屑道,“譬如战场上兵戎相见,难道还先问一问贼子家中妇人可怀了身孕,若有孕,还留贼子一命么?”
太子皱眉,正待开口再劝,“二弟……”
二皇子也发觉那母鹿活着了,太子话音未落,便见他一剑刺穿鹿颈,热血霎时喷溅,雪中一地红梅。
太子愕然望着圆睁的鹿眼,一时痛惜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皇帝不知几时出了营帐,见状气得不轻,“逆子,滚!”
二皇子吓得一哆嗦,身姿紧绷,向前一拜,嗫嚅道:“是,父皇。”
御前不敢造次,出营牵了马,二皇子立即不忿道,“父皇心中不快,拿我出气!”
随从唯唯称是,二皇子犹不解恨,挥剑一通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