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无法预料会是什么反应,只能正襟危坐肃然等待。
终于烟雾散尽之后,眼前出现的是两位虚弱无力瘫倒在地板上的姑娘。
二者都是同样的疲惫不堪,汗流浃背,身上的居家小袖服被浸透,甚至还打湿了地板上的榻榻米。
可是神情截然不同。
秋山凛子嫣然一笑,脸上满是幸福的味道,双颊飞红,颔首轻柔地说:“流云大人您……明明都已经……都已经那样了,却还会好心取来这样的宝物,解除术法的功效……果然选择追随流云大人,是最正确的决定。”
与此同时井河阿莎姬却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涩声道:“我绝非对流云大人有什么反感或者怨恨,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时有点难以承受,请恕我独身离开一段时间好好整理心情……”
姑娘们表达了截然不同的态度,然后不约而同地以惊讶的目光看向对方。
眼神在空中交错良久。
“凛子是这么想的吗?”
“队长不是这么想的吗?”
两人都显得愕然不已,看起来是完全无法理解彼此的思路。
而流云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看到秋山凛子毫无芥蒂,眷恋依顺的态度,他心中有点暗爽,又深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知能否背得起“最难消受美人恩”的压力。
见井河阿莎姬难以对往事释怀,有意逃避,他明白这是理所当然之事,但也免不了微微感到失落。
这大概是源于人性中无法克服的私念。
流云轻叹了一声,立刻下定决心:既然秋山凛子愿意留下来就必须尽力加以照顾,而井河阿莎姬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下的诉求也理应得到尊重。
他是这么打算的。
但没想到一向不太有主见的秋山凛子忽然变得异常坚决,不依不饶地拉住了井河阿莎姬的胳膊,诚恳而又急切地说:“请三思吧队长!如果现在选择离开流云大人的话,将来这一定会成为您此生最后悔的事情!”
井河小姐听了这话,低头默不作答,只悄悄用余光向流云扫去。
同时秋山凛子也投来希冀的神色。
流云一贯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从中能领悟到足够的信息。
正在犹豫进退之时,忽然听到门外家臣的声音。
“流云大人!有岐阜城来的客人拜访!”
这一下子气氛就都打断了。
岐阜城来的客人吗?
那不就是说织田信长派过来的?
对流云来说,使者的来意不太好猜。
自从在奈良东大寺正仓院成功割取了兰奢待之后,不是说好的先回家休息几天再集合吗?
为何如此着急又派了使者前来?
不管怎么说,流云只得把井河与秋山两位姑娘放在一边,暂时告退。
又觉得心下生疑,向前来传话的速水清兵卫问到:“是什么客人?以前见过吗?”
“呃……”速水清兵卫神情有点尴尬,犹豫着回答说:“客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在下从未曾有幸见过……”
“是吗?”流云动身出迎,随口又问:“特殊到什么程度?”
“唔唔……”速水清兵卫迟疑了好半天,支支吾吾讲不明白,只低头推说:“大人您自己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