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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然而，或许是因为并不是原初的律者，或许是因为少女本身并不愿意战斗，也或许是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总之，那场战斗并不算特别艰辛。

而后面出现的空之律者西琳，虽然很强，月光王座无法击败她，甚至连姬子老师都至今下落不明，可也只是有限度的强大，并没有强大到让人觉得无法反抗或者彻底绝望的地步。

“可是我感觉雷之律者，好像也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强大的力量。”芽衣低声说。

在这件事上，她有最大的发言权，毕竟她就是雷之律者本身，虽然一直将雷之律者的意志压抑在体内沉睡，但这正反过来说明，律者意志没有樱所说的那么可怕。

“这正是你们的幸运所在。”樱看了看芽衣，只能这样说道。

“不过，将我召唤出来的那个律者，确实很有意思。按照我们所观测到的数据，虚数之树是一颗不会逆流的，只能不断向上生长的苍天大树，可明明诞生在虚数之中的律者，却找到了办法违逆这一点。”

“你们那个时代的空之律者做不到这件事吗？”跳下一块巨石，芽衣手中放出几道电弧，麻痹了巨石下方的两只小型崩坏兽。

樱紧跟着跳下来，无形的刀刃带起极寒的空气，将麻痹中的崩坏兽瞬间分割成几段坚硬的冰晶。

“不，完全做不到。如果他连虚数之树都可以逆流，那我们岂不是无法在时间上杀死他？除非找到其他触碰时间的方法，否则，那根本就是战胜不了的敌人。”

“实际上，空之律者是直到约束之前最难对付的律者。如果不是因为愤怒，和对人类极大的轻蔑以及傲慢，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在那些蝼蚁般渺小的凡人面前后退，凭借着空之律者的权能，他完全可以一点点蚕食人类世界，拖垮整个文明。”

樱想起那些记忆中的资料，那些和律者对抗死去的无名战士，轻轻呼出一口带着晶莹冰雾的空气。

“你知道么，我是不会死的。在被召唤时，我被告知，如果我受到致命伤害，我的时间就会被逆流回被召唤前的那一刻。这份力量如果放到他自己身上，呵，以你们的能力，永远也战胜不了那位律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毁灭一切。”

“可现在，拥有这份力量的律者，居然和你们站在同一阵营，对抗崩坏……”

樱粉色的长发在夜幕中似乎散发着荧光，那不是错觉，而是在接受了融合战士改造手术后，在身上所残留下后遗症的一种。

这位上个纪元的融合战士，曾经目送着人类文明逐渐衰落，直至被送葬的前一刻。她对芽衣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复杂笑容。

“即使是我也忍不住嫉妒你们。”然后如此说道。

两人之间就这样静默下来。樱从来不是多话的性子，而芽衣也只有和琪亚娜在一起时才会说的更多一些。该说的话，和能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只有偶然冲出的崩坏兽会打破宁静，樱充分展现了她超越一般S级女武神的力量，全程没有看到她拔刀，却有无数仿佛连时间都可以冻结的寒冷刀光出现在崩坏兽们的身上。

肢体在掉落前就冻结为寒冰，当掉到地上的时候，更是碎成了几块。这样的尸体沿着两人的来路延伸，仿佛一条冰晶铺就的小路。

或许因为是夜晚，也或许这座废墟一般的城市里真的不再有人居住，崩坏兽不是威胁，损坏的道路对两位非人的女武神来说，只要用力就可以轻松跃过。

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没有绕路，就这样，很快到达了芽衣的目的地。

这里曾经似乎是一所学校，但原本应该是学校操场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坑。而四周的教学楼早已倒塌，只有一面墙是最后立着的倔强。

芽衣有些怀念的站在废墟顶上，她当年就是在这里和琪亚娜见面，那时候她们都还很年轻，琪亚娜还是爱笑爱玩的漂亮女孩儿，甚至有时吵闹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头疼。

好几年过去了，她又回到这里，可曾经逃离这里的她是为了躲避自己成为雷之律者的事实，而现在，她再度回到这里，却是为了取回雷之律者的力量。

走的时候成双成伴，回来的时候形单影只，也不知道如果再次看到琪亚娜，她的脸上还有没有笑容？

想来，应该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吧……

“想好了吗？走出这一步，你就再也回不去了。”樱双手抱怀，默默的看着下方深坑中凝聚的崩坏能。

“我没有别的选择。不仅仅是为了琪亚娜，还有白辰，那个律者，我很清楚，如果我不成为他期待中的模样，他一定会不惜一切逼迫我走上他想让我成为的道路。”芽衣单手按在胸前，感受着下方传来的悸动，和身体中隐隐约约的呼唤与渴望。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等我取回力量，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把琪亚娜抢回来！”

少女娇弱的身影向着巨大的空洞坠落。

在下落的瞬间，她似乎听到耳边雷之律者的人格在吟诵着某种诗词。

此去，花开花落，起起跌跌，莫回首，仍如昨日。

有霹雳雷光炸响，声动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