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她又做了什么。
唐言蹊若有所思的表情无疑是挑动了他更深层次的怒火,陆仰止一字一字道:“不解释?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天晚上你不惜放弃和相思吃饭的机会也要惹恼我跑到分部去工作,真的如你所说,是为了帮容鸢?”
他的嗓音冰冷如霜,唐言蹊余光里甚至瞧见了容鸢在听到“帮容鸢”三个字时露出的吃惊和嘲弄的笑。
唐言蹊知道这时候她该说“是”,也最好说“是”。
可他的视线太过洞若观火,让她的心虚无所遁形,她偏过头,轻声道:“不是。”
男人锋利的唇线勾出笑意,触目生寒,“好,好极了。”
唐言蹊呼吸一窒。
他却面无表情地问出第二个问题:“孟文山要盗取公司机密的事情你知道,是不是?”
她咬唇,“是。”
他逼近一步,伸手攫住她弧度精巧的下巴,狠狠捏紧,“容鸢所看到的一切都发生过,是不是?”
不消她回答,陆仰止心里也有了答案。
容鸢是什么人,他们都再清楚不过——她那么清高那么骄傲,从不打妄语,哪怕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昧着良心颠倒是非。
但他,在听到唐言蹊亲口承认之前,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了容鸢的话。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竟还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解释!
陆仰止的眼神一寸寸冷漠下去,那摧枯拉朽的力道几乎要把他和她的心一同绞碎。
原来,他苦心孤诣地为了不让她受委屈而委屈着别人,她倒好,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笑嘻嘻地收受着别人的真心,转头就是一刀剜心刺骨。
“陆总。”宋井觉得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开口。
然而他看到手机上刚刚传来的消息,闭了下眼,心一横,“被卖的源代码的去处……找出来了。”
容鸢的身子不自觉往前一凑,拧着眉,“查出下家是谁了?”
陆仰止亦是眯着眼睛看过去。
孟文山敢偷,不代表随便什么人就敢收。
因为业内的同行们都太清楚,这相当于明面上开罪门庭显赫的陆家。
谁胆子如此之大,敢接陆氏的机密?
“是。”宋井应着,还似遗憾似失望地瞥了眼男人手中扣着的唐言蹊,叹息道——
“是墨少,墨岚。”
办公室里霎时陷入沉沉的死寂。
唐言蹊闭上眼,心中泛开浓稠的无力与悲凉。
她不敢看陆仰止的表情,也不敢看容鸢的表情。
他们都是太清楚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的人。
终于,要撕破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