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廉染找梅婆子传话,说有事要见上一面。
二人便再次约到了安远楼的三号雅间。
廉染一见面便冲上来抱了左其星一把,随后长叹一口气,道:“星啊,你猜怎么着,我二哥,也和离了。”
“嗯?”
左其星有点惊讶,拉着廉染坐好,才问:“怎么回事?”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和离可是件稀奇事。
寻常时候京里若是有个和离的,都会被津津乐道好几天,更别说英国公府一门和离了两个。
儿子女儿都和离了,英国公也不知要愁白了多少头发。
廉染皱了皱鼻子,道:“我二嫂受不了了呗。”
左其星做出洗耳恭听状。
“我二哥那人,整日在外与人饮酒作乐,不务正业,酒楼画坊的常客。”
左其星没接话,继续听着,她觉得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和离归家。
果然,就听廉染继续说道:“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标榜着自已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雅士,从不肯沾染黄白之物。”
“那是如何去酒楼画坊的?这些地方没钱可进不得。”
“说的是什么,整日在外花天酒地,今儿个买个绝版的字画古籍,明儿个拯救一个身世凄惨的青楼姑娘,需要银钱便让人去府里找我二嫂要。我二嫂但凡露出些银钱方面的为难,他便斥责人家满身铜臭,俗不可耐。”
左其星咋舌。
这英国公府的二公子,还真是缺了社会的毒打,天真的可以。
廉染还没说完。
“不仅如此,他还在府中养了七个矫揉造作的小妾,自已称之为七仙女,整日陪着他吟诗作对,对月弹琴,那衣裳首饰不限量的供应着,绝版书画说送就送,把家底都要掏空了。二嫂每每劝戒,都引得他格外不喜,到最后干脆连二嫂的院子都不进了。”
“这么看来,和离也很好啊,”左其星点着头道:“如此,你二哥少了束缚,便更加逍遥快活了,你该替他高兴才是。”
“高兴个屁!”廉染咬牙气道:“二嫂走了,他更没了管束,那些要债的岂不是就得找到英国公府,我们还哪有宁日!”
“那就不替他还啊,”左其星闲闲说道:“告诉所有店铺,从此之后,去英国公府要债的,统统不认,不就行了?”
“那我二哥还不得在外面被人打死!”
左其星还是一派轻松:“可他不就是缺了那顿打吗?”
廉染愣了愣,想想左其星的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左其星又道:“其实最好的方法,是让你爹把你二哥连同他那七个小妾一起分出去,让他们分府单过,不再管他。”
“可是,别人都说,父母在,不分家的……这不是常理?”廉染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