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回到伟民那个时代,低指标年代伟民病了一场,差点没了命。原因就是没得吃,好多人饿的都不行,他也饿的全身浮肿。后来经过仁成文大夫治疗好多了,但是也又经过了好长时间的调理。一次,伟民去抓了药,手里拿着一包药往家里走,结果让人盯上了,一个草纸药包,那个人觉得是点心,一下子给抢了去,迅速打开一看是药,马上给扔了,伟民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看,中药撒了一地,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这是一个饿的很的人,误解了自己拿的是药,他回去与父亲说:“药没了,路上被人抢了,该怎么办?”父亲说:“没事,重写一下。”再去抓就可以了。
一九六零年,苦难的年代。我父亲那个时候村子里有沟地,地里种着瓜果蔬菜,父亲整个村子都靠这个沟度过了南关。我母亲村子里的人饿的厉害,姥姥去田地里抓青蛙吃。早起,姥姥与大姥姥偷偷烧小土豆溜溜吃,有的人饿的不行,就去小天地找死了的孩子,人们饿的不行不行的,姥姥院子里一个男青年,一代土豆换来了县城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改革开放以后,回城做起来服装生意,丈夫在医药公司上班,后来一直生活的很好。
几年过去了,与伟民思绪穿越到了1966年。一张大字报,炮打司令部,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场浩劫动荡在伟民记忆里。伟民与我讲,那个时候徐州分两派,两派立场不同,结果真枪实弹打的不可开交,真枪实弹。他是资本家出身,被说成狗崽子,两派都不要。所以伟民与朋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感到没法在徐州待,那时他正在上学。但是学生队伍火药味十足,他们也分成了两派,有些学校德高望重的老师被批,甚至被打。氛围一点不对,十分紧张。狗崽子们就商量怎么办?然后想了一个办法,听说全国各地学生串联,有接待站,他们也串联去,躲开两派之争。
伟民几个人说好就连夜赶制大旗,大旗上赫然写着:新红军长征队。
他们几人裁好旗帜,写好大字,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出发时候他们一个人扛着大旗向前走,另外几个人跟着,两派人看着,都很奇怪。伟民说他们几个人组成的新红军长征队浩浩荡荡出发了,就此躲开了徐州两派的折腾。
伟民与几个朋友一起出发,带的干粮馒头和咸菜。他们走了一天,馒头快吃完了,一天的路程,大家走了没多远,都累的直不起腰来,脚也疼,后来有人坚持不了,不走了回去了,剩下来大概有七个人继续坚持,说不能半途而废。回去去哪里?两派斗争得要命,也不敢回去。晚上,他们找地方草草休息了一下,第二天又继续走了。
一边走,一边打听,确实有的地方有接待站,有吃有喝,伟民他们就扔掉了原来干了的馒头,放心大胆的每天继续前进。一路上,开始脚疼起泡,有人说用头发丝穿过去,放了泡里边的脓水就好了。后来,走着走着,脚没事了,走的也越来越快,大家一看“新红军长征队”,赶快接待,年轻人向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学习,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困难,体验革命先驱的不易,这是他们的队伍意义所在。
还好,伟民他们串联了好多地方,去了好多地方。就西藏,香港没去,大部分地方都去了。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欢迎。
伟民他们一路都是走着,别人有坐火车的,汽车的,他们没有。几个人有计划的行动着,全国各个地方都非常好,山川大地,伟民他们充分学习,走着也看,越来越精神。
记忆里,上海对他们不友好。他们几个人到了上海,找不到厕所,实在没地方解手。接手个人看到了有一个屋子里有马桶,二话没说就赶快去接手,结果被人发现,让他们两个给刷马桶。伟民另外几个人等急了去看,他们二人满脸不高兴,被人说了,伟民劝解说没事,继续走吧。
几个人天天扛着大旗,有的地方多了,到了福建有的地方养大老鼠,家里老鼠不怕人,老鼠长的可大了,原来这里人吃老鼠,伟民他们感到好奇怪。继续走,到了一个地方,有人要去厕所,一看厕所没有写男女,不知道怎么进?待一会一看,旁边有一个女人进去了,朋友说:“哦哦,女厕所。”可是,一会又有男人进去了,大家就说:“你看人家男人进去了,说明你也可以进去!”结果朋友进去一看,女的在旁边蹲着,男的在一边站着尿尿呢,朋友一看,也不说什么了,因为着急,也站在一边尿了起来。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地方厕所不分男女,男女可以同时上厕所。
有的地方吃“小孩!”就更奇怪了。伟民他们走了好远,又到了另外的地方,他们远远看着,那里的人把一个白白的东西绑在枝杈上烤,一看白白嫩嫩象一个小孩,大家咋呼,“怎么这个地方吃小孩?”说着话,到了近前,大家才看到这里的人是在烤扒光了毛的小猪,小猪被扒光以后,特别像一个小孩。这里的人也热情,一看他们是“新红军长征队”,而且从老远的地方来,就热情的欢迎他们一起来吃烤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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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民感到他们出来,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快乐无比。在特殊时代,特殊阶段体验人生幸福。一天,他们又走到了一片甘蔗林,大家踩到甘蔗想吃,被里边的人叫住了,说:“你们干什么?”他们吓的不行,觉得人家要罚款,可是没有,人家告诉他们甘蔗随便吃,需要怎么砍到,怎么去皮,怎么吃才好,大家轻松下来,饱尝了甘蔗的甘甜。
有的地方,伟民他们还在一路继续。大家走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朋友要拉屎,一看旁边都是大地,他就让大家等着,他去拉屎,可是大家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朋友哪里去了呢?原来,朋友要大便,他看到地里没人正准备要发便,发现有个人朝着他这里看,他吓得拔腿就跑,他想那个人干嘛呢?可是,他走到哪里,那个人就跟着到哪里,最后憋的实在不行了,就在地上拉了一跑,玩了才知道,那个人是要捡他的屎。大家听了,不约而同的找了半天。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
在伟民他们串联的时日里,大家非常开心。大家到了东北,被分配住在了一间大房子里,房子里的主人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长的亭亭玉立。朋友里有一个人会吹笛子,他每天都会悠扬动听的吹,走在哪里都是,可偏偏到了这个地方,人家女孩特别喜欢朋友悠扬的笛声,简直迷恋了,大家都能看出来,简短的时间里,女孩喜欢吹笛子的人,最后大家商量,需要快走,不然女孩单相思生病就麻烦了,他们很快就找理由告别,朋友还把那把笛子送给了女孩,给女孩留座了纪念。
伟民讲故事,讲他的串联,各个地方风俗人情,讲的很完美。我都羡慕他了,那个时候虽然动荡,但是他们却想的新奇,玩的开心,免费的一切,真是很难遇到。浏览山川大地,需要多大的代价?
后来串联结束,大家接到信息都要停止,都要各自回家回命。伟民他们通过一年的行动,有了不少的收获,得到了很多的见解,最终乘坐火车回去了,回到了徐州。可是新的紧张局势还在,有人说伟民与朋友一起出去骗吃骗喝,还有欠条多少,什么时候记得都很清楚。伟民他们一看,也没什么事,因为他们出去串联,是得到准许的。但是,有人诬陷伟民,说他在徐州指挥战斗,要对他举报。他们说的事很严重,伟民明明不在徐州,不在现场,他们硬是把伟民控制,还斗他,给他开飞机,开飞机就是加起来他的胳膊,象飞机的羽翼。伟民百口莫辩,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出去近一年,回来还得有事,人的命难测,伟民自己都觉得自己困局难解。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要账,说他们骗吃骗喝,纸条上的日期正是伟民需要的,他那些纸条告诉要审判他的人,他说我不可能分身两个地方,大家指控他的罪名不成立,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南方,纸条上日期清清楚楚,因此他被放了,没有受到伤害,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的事,该过去就过去吧。伟民回家后,父母也有些责怪,他们也不知道情况。只好与伟民说,你长大了该成家了。成家会被限制,伟民遵从父母命,去看了地主家女儿柳芳荣,两人一见倾心,慢慢交往了起来。伟民岳父岳母很欣赏他,他是个大学生,能说会道,还长的一表人才,全家人对此事都没有反对意见,伟民很快结婚了。
青春年少的人,有了对象,总想去看看。一天,两家住的离得有点远,伟民去看未婚妻,柳芳荣总是羞羞答答。伟民去的晚,说自己不走了,要留宿。芳荣家人没有反对,反正知道伟民。天黑后,芳荣问父母,我可以与伟民在一起吗?母亲回答:“可以!”伟民看芳荣出去了,出去了半天,到了晚上,突然来到了伟民房间,她说父母愿意他们在一起。就这样,伟民与芳荣悄然缠绵在了一起,后很快结婚。
伟民结婚二十六岁,芳荣十八九岁年纪,两个人情投意合,生活的很幸福。很快,伟民有了女儿,几年后又有了儿子,在之后柳芳荣没有抗住压力,精神失常了。
伟民认命,他已经结婚成家了,就只能尽义务照顾妻子,一晃二十几年如一日,我看伟民是一个模范丈夫,也是一个好爸爸,还是一个好儿子。
想起伟民说的这些事,我也深思。时代巨变,伟民赶上了好时代,他很知足,知足者常乐。
我自己父亲时代也是,爷爷被斗,因为是爷爷信道,被说成迷信。爷爷快七十多岁了,站在一小条长板凳上被批斗,人在下边看,爷爷生性刚正不阿,后被气的不行,最后得病不治而亡。父亲看着村子里残酷的人踩人,安置好父亲后,毅然去当工人了,父亲感觉到那个时候村子里人不好相处,没法发展。
两家人不同的生活地方,各种不同。父亲也稍微晚些时候,有人提亲,那就是我的母亲,父亲同意了,他见到了我的母亲,母亲长的眉清目秀,很漂亮,父亲一下子相中了,后来也很快结婚,母亲也是放弃了工作机会,连着生了好几个孩子。我小时候也淘气,经常不在家里玩,常常很野很疯。我经常去大娘院子里玩耍,与大娘家哥哥玩,与姐姐玩,他们都不自由,就是我自由。不论大娘家有没有人,我还去大娘家,去了以后,玩的是上树,下窖子,脱衣服。
上树,大娘院子里有一棵大的杏树,四仰八叉,我就喜欢爬上来爬下去;还有一个地窖子,中间很宽,里边放了土豆,我就翻上来,再下去,窖子直径很宽,我就是平着双腿双脚上下,长大了看着都后怕,那时候怎么做到的?退裤子,顾名思义就是拽着人家的裤子,有时候给扯了下来。大家都害怕我,我自己好大胆。母亲在家里,有时候我不回去,她就知道我在大娘家了,大娘对我很好,大人之间有矛盾,不针对我,我也无所谓。
我喜欢大娘家的姐姐,姐姐漂亮贤惠,五岁起就给大娘刷锅洗碗了,一直到长大都很少出去,就在家里多做事,多干活。我很喜欢姐姐,她早些时候就不上学了,很早就是妈妈的贤内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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