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还没有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薄唇已经压下来,落在她唇上,一阵热情的索吻,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目光落在她花掉的红唇上,他低声道:“唇妆花了,重新画,我在楼下等你。”
韩美昕微咬着下唇,看他离去的背影,她一时怔忡。
……
薄慕年在楼下等了几分钟,才看到韩美昕从楼上下来,他转身走到玄关处,换了皮鞋,没有等她,大步走出去。
韩美昕乖乖换了鞋跟出去,薄慕年拉开副驾驶座,看她坐上车,他才关了门,绕过车头上车。车子驶出别墅,两人都没有说话。
韩美昕偏头看着窗外,化了妆的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只不过眼里的忧郁,是任何美妆都掩盖不住的。薄慕年偶尔看她一眼,见她盯着窗外发呆,他心里一重接一重的怒。
她在想什么?还在惦记郭玉么?今晚他们要是见面了,是不是又会眉来眼去?
思及此,他就如坐针毡,要不是沈存希邀请他们夫妻出席,要不是他想粉饰太平,他真不想带她去与郭玉见面。
薄慕年握紧方向盘,脚下用力踩向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飞驰出去。
陡然加速的车身,让韩美昕心有余悸,她回过头来,看着男人如刀刻般的侧脸,线条冷硬,她情不自禁地握住车门把手,低声道:“薄慕年,你开慢点,我害怕。”
薄慕年心头怒到极致,他狠狠剜了她一眼,就算是最明丽的妆容,都掩饰不住她脸上的苍白,他低咒一声,到底还是松了油门,车速降了下来。
韩美昕重重的喘了口气,她还心有余悸,不明白他突然为什么生气。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觐海台私人会所外面,薄慕年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去。
韩美昕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无奈轻叹。
身后有车子驶进来,一月的桐城,天黑得比较早,车灯照射在她身上,她往后面退了几步,看见郭玉从驾驶室里下来,她突然明白,薄慕年为什么喜怒无常了。
郭玉快步走到她身边,瞧她一个人,他温声道:“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外面冷,进去吧。”
韩美昕望着他,却恍如隔世。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薄慕年已经去而复返,他伸手将她拽进怀里,冷冷地望着郭玉,真是一会儿没看紧,他们就又眉来眼去了,“我们进去。”
薄慕年拥着韩美昕进了会所,郭玉站在外面,看着两人别扭的样子,心里轻叹,老大以为,美昕的心还在他身上么?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美昕被迫跟着薄慕年走,她感觉得到,他又生气了,虽然他什么都没做。对这样喜怒无常的薄慕年,她真的感到很无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惹了他。
走到包间外面,薄慕年忽然低下头来,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沉声警告,“韩美昕,待会儿再让我看见你和他眉来眼去,你给我试试!”
耳垂上传来一抹刺疼,男人已经放开了她,拥着她走进包间。
韩美昕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她和郭玉之间的见面,甚至还如此吃醋与嫉妒,他爱的人不是林子姗么?
薄慕年拥着她走进包间,进去了她才知道,这是薄慕年的兄弟聚会,沈存希与宋依诺都在。这还是第一次,他把她带到他们面前。
薄慕年拽着她在一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两人刚坐下,郭玉就走进来,他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浑身不自在的韩美昕身上,然后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毕云涛起哄,“老大,老三,敢情你们是约好了一起来。哟,老大,你身边终于出现女人了,要不要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怀里这位是谁?”
薄慕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大手还揽在韩美昕腰上,“叫大嫂就成。”
毕云涛向来不是个会识眼色的货,他端着一杯酒站起来,走到韩美昕身边,笑眯眯道:“大嫂,我叫毕云涛,在他们中间排名最小,这杯酒我敬你。”
韩美昕看了看薄慕年,见他不吭声,又见毕云涛一直眼巴巴地望着她,她尴尬得有些下不来台,刚要伸手接过酒杯,薄慕年已经先她一步拿走,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惊得敬酒的毕云涛目瞪口呆,却见薄慕年一脸淡定地将酒杯塞回他手里,漫不经心道:“你大嫂最近不宜喝酒,我代劳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心领神会,韩美昕感觉到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尤其是右边那道视线。
她一直牢记薄慕年刚才进来时对她说的话,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别看,千万别看!
毕云涛一脸荡漾的表情,“还是老大速度快,四哥,你可得加把劲了,别输给老大了。”
沈存希含笑望着宋依诺,宋依诺窘得脸红,就听他对毕云涛说:“你着什么急,说不定依诺肚子里已经有了,老大,不如我们比比,谁的孩子先落地。”
宋依诺被他说得满脸羞红,不满的推了推他,沈存希伸手揽着她的肩,笑道:“害羞什么,这是喜事,该让他们羡慕羡慕,免得一个二个还当着光棍。”
薄慕年瞧着沈存希满脸幸福的笑意,心里就格外膈应,宋依诺那个矫情货都被小四搞定了,怎么他先结婚的,现在还这么憋屈?
郭玉背对着光,因此没人注意到他脸上那勉强的笑意。倒是岳京,坐在他旁边,明显感觉到他满腹心事。
酒过三巡,大抵是觉得无聊,毕云涛是个爱闹的人,遂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瓶口对准的位置,那人就要接受真心话考验,由转动酒瓶的人提问,不愿意说真心话,就喝酒。
薄慕年偏头看着韩美昕,半晌,目光移向坐在他们对面的郭玉身上,一整个晚上,郭玉的目光都时不时瞥向韩美昕,他心里的克制已经到了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