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当下有些后悔:今日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景隆帝待了片刻后便离去了,人走后德妃陷入纠结,只觉自己方才是不是不该将人叫来问罪。
元锦书瞧出了她心思,温柔劝解道:“娘娘不必这么想,皇上说的固然在理,可也不能真的不顾殿下名声啊,说句不中听的话,殿下半生高风亮节,难道最后要败在一个丫头身上?”
这么一听德妃又转变了立场,也对,不能儿子到最后命也没了,名声也没了。
南缃回到了东宫,刚走到内院就见凌恒立在台阶上笑微微地看着她。
瞧他这样子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南缃白了他一眼,直接拐弯朝自己房间走去。
见少女这样子,凌恒笑了两声,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南缃回到房间就一头扎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怎么,生气了?”
这个人还好意思嬉皮笑脸?南缃没好气,事情这样不也跟他有关系吗,他倒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南缃懒得理会,凌恒也不生气,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晚间,凌恒沐浴过后正在床边闲坐,就见南缃端着托盘走进来,站在他面前。
“脱衣服。”
凌恒奇怪,“做什么?”
南缃将手里东西丢在床上,展开其中的布卷,里面是一排排大大小小的银针。
凌恒猜到当中意思,“这是要……”
“没错。”南缃抬起下巴,一副公事公办模样,“针灸排毒。”
凌恒笑笑,“先前没有如此,怎么突然要用针灸?”
“针灸可以疏通血脉,让药物更好吸收。”
南缃一本正经讲述,“汤药、药浴、针灸,这些都是治疗方式,我能有多少血供你日日喝,当然要用其他方式一起辅助。”
“另者,什么叫突然?先前就跟你说过,先以血入药将病情稳固,后期便可停下用血以汤药针灸为主。”
“你是病人,要听医者的话,让你怎样就怎样。”
南缃不跟他废话,搬来把凳子,又将烛台放在上面,从布卷里抽出一支最长最粗的银针在蜡烛上烤着。
凌恒看着她一举一动,“这是怨我没帮你跟母妃提前说明情况吧。”
“什么话。”南缃神色依旧,兀自忙着手里活,“你是尊贵太子,我只是个罪奴,不帮我又怎样,就是任意处置我我也不能说什么。”
隔着十堵墙都能闻到话里酸味,凌恒摇头笑着,但还是配合地将上衣脱下,盘腿坐在床上。
后背细细的针尖刺痛传来,凌恒无奈又好笑,“我过去也用过针灸,你手法是不是有些重了。”
“重吗?”南缃不以为然,“我怎么没觉得?我已经很轻很轻了。”说着又下了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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