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策论的题目中规中矩,问的是朝廷赋税该如何改革。
不少考生拿到题目提笔就写。
这可太简单了,历朝历代都是重农抑商,只要加大商税,再分析一番对土地兼并的遏制还有如何减轻农民的负担。
这便是一份标准的答卷。
严青松却没有立刻动笔。
他认真地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味地重农抑商,真的好吗?
再加上他与傅玉昭这段时间的接触,商人并非全是奸诈狡猾之辈,若是有意识地加以扶持,也许可以将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得更好。
加上。。。。。。
礼部尚书早已将名额都已贩卖出去,不如他答得大胆一点,也许还能搏一搏。
他心里做好了打算,将笔尖蘸了些墨水,便开始答题了。
往届殿试,景文帝都是来露个面,便回去等待消息了。今年礼部宣布开考后,尚书大人范文山便哈着腰准备恭送陛下回他的养心阁休息。
但,景文帝起身的一瞬,看到下首的学子,突然饶有兴致地绕着大殿准备巡视一圈。有时他驻足的时间有些久了,有些学子的手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后背冒着涔涔冷汗。
景文帝觉得颇为无趣。
正欲离去时,看到了第一排的一个学子端坐在椅子上,握着毛笔流畅地在纸上书写。
他踱步过去,定定地在他身旁看着他答题。
严青松感觉到了身后的压力,他手上的笔尖顿了一顿,轻呼一口气,继续专注在自己的卷子上。
殿试的纸张只有一张,很多人如若手抖,墨迹沾染上去,便会影响整体卷子的美观度,也会让考官的印象大打折扣。严青松不顾身旁的注视,照着自己的思路一字一句地往下书写。
景文帝方才绕了一大圈,众考生答得都不错,就是模板化太过严重,没有新意。此刻站在此人身旁,他却依然可以稳住心神淡定答题,可见其心智坚定,倒是个可塑之才。
他再细细地看他的考卷内容,顿时眉头蹙起。
范文山一见,立马跟着上前跟着观看起来。待他看清严青松考卷内容,不惊失口大呼:“大胆!”
殿上的学子听到他的斥责,纷纷停笔,转头向这边看来。
景文帝瞪了范文山一眼,“现在还在殿试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范文山额上冷汗频出,立马跪下。
景文帝将双手抬起向下压了压,“只是小事,诸位继续答题吧。”
他看了跪在地上的范文山一眼,又在严青松旁边停留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往前走去。
其他几名礼部的考官见状,连忙踱步过来。礼部侍郎史君见状,上前将范文山搀扶起来,小声地在他耳边问道:“大人,有何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