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里亚与诺克斯的婚礼并不盛大,别墅外的院子里足够站下前来观礼的所有人。
院子里有一棵诺克斯专门移植过来的巨大橙树,七月本不是橙树的花期,但诺克斯用了些手段,让树上绽满了洁白的苦橙花。风一吹,一朵朵白色小花就会带着香气飘下来,飞到来客的手上、身上。
徐缓甘甜的橙花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大大小小的橙花花束扎在座位上,扎里亚的婚纱与头饰上也有专门的橙花做点缀。
这是诺克斯带着两家父母,为扎里亚准备的一场纯白橙花婚礼。
扎里亚从小最喜欢的就是橙花了。
“我会幸福的。”被格雷厄姆先生牵着去到诺克斯身边前,她还抱了抱眼眶发红的布索姆,“你也要幸福。”
这是一场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礼,可在看到扎里亚婚纱款款地站在自己面前后,布索姆还是觉得鼻酸。
明明记忆中,她们不久前才是刚入学霍格沃茨、懵懂无知的两个小女孩,躺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宿舍里,聊着对未知未来的憧憬。
但现在,扎里亚就已经要穿着婚纱,嫁给学生时期的恋人了。
布索姆一吸鼻子,快速地回抱了下自己的好友:“一定!”
不管是她还是扎里亚,都会幸福的。
意料之中的,布索姆得到了扎里亚的捧花祝福。虽然她没有正式交往的男友,但她相信这束橙花捧花会给她带来感情上的好运。
参加完扎里亚的婚礼,布索姆就要准备启程前往德国。
老弗里德里希的身体每况愈下,之前阿纳斯塔西娅教授就说他是“暮暮垂老”,布索姆有私下问过弗里德里希家的管家先生,知道他的死亡估计就这几年的事了。
仅剩的亲人也即将离去,布索姆唯一能为他做的,除了多陪陪他,似乎也没有其他了。
老弗里德里希也知道自己寿数将尽,哑炮没有魔力在身体里流淌运转,他使用不了魔法,同样不如其他巫师长寿。
“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些无法疗愈的伤,是魔法留下的。”老弗里德里希这样告诉布索姆,他对死亡的降临非常坦然,“能活到这个岁数,我该满足的。”
他在年轻时候的站队不算正确,但也没有犯错。身为先知的他即使是个哑炮,也被很好地护住,活了下来。
和曾经那些不知生死的同僚比起来,安然地迎接死亡已经是一种非常不错的结局。
只是老弗里德里希还有些不甘。
“你是在后悔吧?最后只剩你一个了。”布索姆完全不怕戳到这位老者的肺管子上,老弗里德里希的内心比他现在苍老的外表坚强多了。
经历了这么多都没把他打倒,布索姆的三言两语同样不具有太大的杀伤力。老弗里德里希果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挂起一抹笑:“不是还有你?”
身边还有一个布索姆陪伴着,怎么会只剩他自己呢?
老弗里德里希露出几分疲乏,管家就了然地扶他回了楼上的房间休息。布索姆没有跟着上楼,而是坐在客厅里出神。
“小姐,先生说之后几天会有客人到访,您需要一起见。”管家下来后,第一时间就转述了老弗里德里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