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不就完了,非得脱裤子放屁让别人把自己吓成花脸猫才说,讲真,我最讨厌这种不干脆利落的人!
视线移到姜青禾白嫩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袖上,“说吧!看看你知道的事能不能救你!”
姜青禾眼带惊恐,松开我的衣袖,左顾右盼了一下。
假山乱石中,怎么可能有人,更何况现在姜青宏死了,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躲在这偷懒,抓到立马能给姜青宏送去,都不知道她故作害怕给谁看?
我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姜青禾轻咬贝齿,眼神闪过坚定:“长姐,姜木紫他是个哑巴,还是个不知疼痛的哑巴,只会咿咿呀呀的哭,旁的什么也不会。”
“生出来是这个样子,太后娘娘便把姜木紫和他母妃打入冷宫,不准任何人提起,皇兄薨天过世,太后娘娘想起姜木紫来?”说着此姜青禾停顿一下,斟酌了一下又道:“太后娘娘说,她能当上太后,就能当上太皇太后!”
苏晴雪真是口气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冷瞅着姜青禾:“青禾妹妹除了不远嫁,可还有其它愿望?”
姜青禾面带犹疑,估是一时拿不准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下有了点耐心,跟了一句:“比如拿着一辈子花不完的钱银出宫寻个小村庄,当个农场主每日过着平静日落而歇的平淡日子!再比如说,寻一个简单的男人嫁了,做一个简单的人?”
姜青禾听到我的话,眼中神彩有了变化,拱手福身:“长姐若能让青禾如此,青禾自愿当长姐在宫中的眼晴!”
聪明的孩子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姜青禾就是一只母老虎,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不过她有点托大了,在宫中我可不只有她这双眼晴……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袍,“如此…青禾妹妹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得给皇兄守灵哀哭呢!”
“青禾多谢长姐提醒!”姜青禾对我屈膝行礼,恭送与我。
我没理她,就往后宫走去,皇宫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冗长的宫道,厚重的红漆墙,琉璃瓦,飞瞻兽类尖!
看似无一不精细宫殿建筑,埋了多少孤魂野鬼,宫外的女子挤破头想进来,不知进来后,除非做到后宫最至尊的太后之位,不然连个穿衣颜色自由也没有,稍不留心的后宫,拿错一个手帕色也是死路一条。
想到此,我不由想到书中的后宫天下,一个平家女上位成为至尊太后,变成人生赢家,我真觉得那是大大的扯蛋。
编故事的人,肯定是个爱臆想缺爱的穷酸书生,又或者是读了几本书的闺阁女子,做着天下不要钱的大白日梦。
在充满杀意的后宫,一个得宠的平家民女,母家强大的妃嫔动动小手指,立马有人给她处理得干净利落!哪里还轮得到她坐上太后这样至尊的位置?
“姜末!”
一声叫唤打断了我扯开嗓子想骂人的冲动,抬头望去,已经不自觉走到挽心宛外了!
“姜末!”
姜黎昕再一次叫唤传到我的耳中,让我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视线停在挽心宛三个大字上,久久不能平静,阔别三年的姜国京城,阔别三年皇宫,阔别五年的挽心宛,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眼上一凉,姜黎昕的手已经抚到我的双眼上,一派天真:“姜末不哭,不要难过,黎昕一直守着姜末的挽心宛,不让任何人夺了去!”
谁说姜黎昕心智不全,他比任何人都要纯粹,他知我的难过,他知我的欢乐,那怕我们隔了三年未见,他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我在难过什么?
我拉下他的手:“姜末没有哭,我只不过许久不见黎昕高兴的!你看我在笑!”我嘴角扬起,给他看我笑的样子。
我恨我那没有用的父皇姜云朗,我恨他只懂风花雪月,恨他没有硬骨头,让我的哥哥姜黎昕身为嫡长子,只能被他一道圣旨困在宫中,我想带他去紫荆关,姜青宏那个没用的东西拿出父皇的圣旨来压我,说是父皇下的圣旨姜黎昕这辈子只能呆在皇宫里,哪里也去不了。
一道圣旨,把姜黎昕囚禁在这宫中,与帝位无缘,与亲王无关,更是一个普通的王爷也与他无关,就算父皇死了,姜青宏死了,他的称位依然是大殿下。
大殿下!
大殿下!
不知道我那没用的父皇这样做,到底在羞辱了谁!
我努力地扯着笑容,我真的在笑,从得知姜青宏死了开始我就在笑,笑老天有眼,笑这个没用祸国殃民的人终于死了,我姜国的江山总算可以得到机会喘息了。
姜黎昕挣脱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点在我的额间,带着心疼轻问:“姜末的额间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后娘娘打得?”
苏晴雪敢打我,我能跟她玩命,更何况,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就像我的外祖家舅舅远在紫荆关,苏贵妃她也不敢打我。
开口安慰姜黎昕道:“姜末许久不回宫中,一时激动,就和宫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说着我用脚跺了跺青石砖:“黎昕你知宫中青石砖太过热情,就瞌在我额间,就变成现下这个样子!”
早知道姜黎昕会担心我就不用对姜青宏表达过多他早死的欢心畅快,真是白白的磕了几下头,把额头都磕红了?。
姜黎昕炯炯有神望着我,弯了嘴角:“可恶的青石砖,姜末告诉我是哪一快,我拿着铁锤把它给砸了,黎昕的姜末不需要它的热情!”
是啊,我不需要它的热情,可是姜氏宗亲需要我的热情,我不热情悲痛做足表面功夫岂不是浪费他们对我的期待?
姜氏长公主软弱可欺,母死性情大变,时而凶残时而疯癫时而没有任何主见,没有主见他们操纵起来才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