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猛然往下一沉,昏睡的这几日,外面到底是怎样惊天动地?
江闲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事,怎么可能忽然一下子就被我母妃杀掉了?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吗?
我小心翼翼警惕的观察着箫苏。
他拉着我直直的向前走,走出石室外面便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阴风徐徐。
箫苏如履平地,仿佛如白天如履平地。
黑暗之中,我轻声问道:“我的母妃为什么要杀他?于情于理不和!”
真的想不出来任何理由,云先生看着很是尊敬我的母妃,加上姜致臻也在奉天城……
这对他来说……他一直在姜国冷宫照顾我母妃,也算是一种恩情……
我母妃对他应该感激涕零,姜致臻也断然不会冒大不韪不仁不义来与他断绝关系……至少在这奉天城内……他们可以抱成一个小团。
在排外的城池内,拥有一个小的团体,本就实属不易,他们对奉天城的城民来说,就是外来人,想融入到其中……非一朝一夕可行…
箫苏地声音在黑暗之中,仿佛从黑暗的深处发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原因?她在害怕……江闲云肯定掌握了什么,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对自己的恩人下手。对自己恩人下手就说明牵扯到自己性命,不得不下手。”
“你为什么会拜在神医门下?”黑暗之中,就算他紧拉着我的手,就算我的步伐紧跟着他,我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拉着我的这个人,他像谜,像天边的云,黑云……不知道伴随这团黑云会不会电闪雷鸣?会不会晴天霹雳……
箫苏长吁一叹,犹如活了沧桑的老者,声音一下子荒凉无奈:“楚羌青一直在寻找那把钥匙,而我一直在寻找那把钥匙的主人,她最后失踪于神医门……”
失踪于神医门,所以羌青也是为了这个理由拜在神医门下吗?羌青为了找她才这样拜师学医?为何我觉的很是牵强?
在黑暗中我努力的睁着眼,想看看他,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目及所处,除了黑,还是黑!
咬了咬牙,确定自己在赌一把,叫道:“四师兄,跟我做一个交易好吗?”
箫苏沉默许久没有应我的话,不知绕了多少弯,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才冷冷的说道:“你的小命都攥在我的手里,拿什么跟我做交易呢?”
身形微微一颤,他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小命就攥在他的手上,他和奉天城主关系匪浅,加之如果他是楚家另一半秘密,或者是守着楚家另一半秘密的人……这两个身份无论是哪一个,他在楚家地位都是非凡高于羌青的……
阴风冰冽刺骨,揣测不到他的心里,我开口道:“是我想岔了,四师兄莫怪!”
箫苏轻笑一声,极其嘲弄:“你可以呆在南疆王身边,什么都不用做,奉天城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不小心……你就真的能喂了河神!”
他知道我想做什么?现在警告我阻止我吗?
心思快速的活络起来,快速的分析怎么样对我是有利的。
“六福他不是不吃人吗?掉下深渊,顶多被淹死,至少还能留个全尸,比不明不白活着要强吧!”
箫苏扭头那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眸子,扫了我一眼,幽幽道:“确实好主意,掉入深渊淹死了有个全尸,被它吃了,叫尸骨无存!我会好好在旁边看着,你是如何被楚家人扔下深渊的!”
声音如鬼魅,虚虚实实从各方传来,而我在这黑暗之中,噤了声,不再开口接任何话,也不再开口问任何话,这个人…犹如大漠一样广袤,荒凉沧桑,一眼望不到头……
黑暗中至少绕了有一个半时辰之久,我才看到一丝光亮,一直在前面走的箫苏慢慢的松开手,“你可以一直向前走,走出去,就是光亮一片!”
再光亮的地方,也隐藏着黑暗,隐藏着见不得人的杀戮。
顺着光亮向前走,箫苏一直在前方,我缓缓的开口道:“终乱杀了人奉天承没有乱吗?”
箫苏低语,反问我道:“连江闲云都死了,该怎么乱?矛头一致对他,但是他有不在场的证据!所有的人都在找你。”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的又道:“南疆王真不是一个善茬,天狼星的命格,又是帝王,死局的命竟变成了福泽深厚,命硬如铁!”
都说他是死局的命,变成了活局,姜翊生活局的命变成了死局,这幕后是谁做的?怎么就会有如此大的本事扭转乾坤呢?
我带了一抹笑意道:“那我该庆幸,高攀如此命之硬的人!”
“不!”箫苏一下子阴沉道:“是他高攀于你,这天下的男子,你和谁在一起,他们都是高攀于你,你于是他们终其一生到达不了的高度,触摸不到的尊贵!”
又来了,曾经很多人都说我是最尊贵的人,然后说我是最珍贵的人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现在又来一个竟然说我尊贵的是他们触摸不到的高度,我都不是一国公主了,都不是一国太后了,还能有什么身份去尊贵?
一抹笑意瞬间变成了冷笑:“可真是可笑,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却变成了别人口中身份高贵,天一样高度的人,可笑至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