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子越是不在乎,我就越放心,打量了一下客房的环境,含笑提醒:“要不我们再等一等?就像你说的左右,他死不了!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而己!”
我的话语,引起了楚玲琅侧目一望,南行之缓缓的走进来,神色一如常的淡漠,走过来,在我的身侧站定,目光凝视着我,似在力证我刚刚说想他,是不是真的?
冬葵子接话道:“可不就是,他要死了……我神医门岂不是自己打脸?”说着把刀子和蜡烛一拿,悠然的走到床边……
羌青声调有些变了,带着无奈道:“你们两个就狼狈为奸吧。殿下,羌某好歹是为了救你身受重伤,自古以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相报,你反而倒好,还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我随手接过冬葵子手中的蜡烛,冬葵子脱下鞋子,爬到床上,那锋利的刀子,直接划破羌青的衣袍:“二师弟,要怪只怪你自己,你在我心目中,简直就跟仙人没两样,好不容易看到仙人受伤,你还不能让我酸两句啊。要知道,在神医门的时候,师傅那个老东西,可是一直夸你,瞧不上我的,我对你早就记恨在心,今天逮到机会,还不得好好报复啊!”
羌青点了点头:“大师姐下手一定要稳,多年不受伤,一受伤……怕痛!”
冬葵子又把匕首在蜡烛上燎了燎,羌青背上的箭伤周围已经变成了黑色,就连流出来的血,变成了黑色……
南行之离我有一步之遥,目光还未从我脸上移过去……
冬葵子的手握在羽箭之上,啧啧啧有声道:“二师弟,是你惹了什么人,还是殿下惹了什么人,这个人对你够可以的,无色无味鹤顶红他妹妹,绿釉啊!”
对于毒药,我不太了解,不过瞧冬葵子的神情,对现在羌青身受重伤的毒药,很是赞赏……
羌青趴着哼了一声:“殿下的身子骨,如果是沾染了一点,就会立马暴毙,你倒是快一些,没看见我都脸色惨白嘴角发青,快死了吗?”
这么毒的药……看来学习医术,倒是可以令毒性不会那么蔓延快,活命的机会都大了些。
冬葵子像是故意的,没有一把把羽箭拔下来,而是握着羽箭,慢慢慢慢的往上提,南行之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帕子,折好的帕子,弯腰递到羌青面前,“老师,孤瞧冬葵子似不想让你好过,老师若疼痛,咬住这个!”
扑哧一声,冬葵子没忍住的笑出声来,刚刚拔出来的羽箭,一下子又扎进了羌青的背,羌青痛得冷汗直流。
楚玲琅在一旁着急万分,几次瞪着冬葵子,冬葵子像没看见一样,笑得前仰后仰:“南疆王,你说话可真带劲,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二师弟就算心房破了一个窟窿,他也不用咬着帕子!”
“冬葵子!”楚玲琅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赶紧的,十万两,我给你!”
冬葵子眼睛一亮,手上一用力,羽箭被拔出来,鲜血地下喷涌而出,冬葵子把羽箭一扔,龇牙咧嘴对楚玲琅笑着:“还是小姐姐爽快,不知道小姐姐是楚家那位?未请小姐姐教尊姓大名?”
“楚玲琅!”楚玲琅冷冷的说道,恨不得自己,上前去堵住羌青后背的鲜血,“无量阁阁主,我要他后背完好无损!”
冬葵子手中的匕首,直接对着血窟窿挖了下去,把周围的黑了的血肉,都给捣鼓出来:“价钱到位什么都好说,我这个人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银子,尤其喜欢你们无量阁的银子!”
冬葵子也不知道无量阁阁主是有两位,楚玲琅刚刚说她是无量阁阁主,冬葵子微微愕然了一下,诧异的愕然……
羌青冷汗津津全身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楚玲琅一下子从南行之手中拿过手帕,替羌青擦着汗,嘴上却道:“英雄救美,别人也不一定担你这个情!”
楚玲琅对羌青真的是关心,那么温润的一个性子,见他受伤确实急躁起来……
南行之退立在一旁,琉璃色的眸子静如水,似任何东西都掀不起他的波澜……
羌青轻轻的一笑,“瞎说什么瞎话,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再加上她是知道那把钥匙唯一的人,无论如何,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无关情爱,只不过想护着她!”
“真是情种啊,我就喜欢情种!”冬葵子下手狠烈,几下子深可见骨,真的像书上所说的刮骨疗伤,那匕首直接在羌青后背上的骨头上,来回的刮着……
羌青痛的咬着唇瓣,再也说不了一句话,南行之伸手把我手中的蜡烛接过去,吹灭……手背拂过我的脸,我刚要躲闪,他冷淡的说道:“脸上溅了血……颜色很鲜明…”
自己伸手去拂,却被他抢先了一步,琉璃色的眸子一下子停在我的颈窝上,似盯着他刚刚咬的伤口,久久回不了神一样。
冬葵子像是故意的,匕首刮在骨头上,还能听到响声,“二师弟,情种的有些过分了,这蛮荒女王都不要了?”
羌青痛的根本就回不了他的话,楚玲琅擦汗的手都在抖,我瞧了一眼冬葵子,正好和她的眼神相触,她眼中波光灵动,带了嘲弄……
似极不喜欢男子朝三暮四,哪怕她知道,羌青不爱我,好像也不喜欢他如此辜负了祈九翎……
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接下冬葵子的话语:“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你的二师弟,他在等待时机……不过你放心,他爱不上我!”
冬葵子眉头一挑,言语有些高昂:“你看不上他,殿下,你喜欢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人……我的二师弟心都是黑的,你自然看不上他!”冬葵子说着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的酒,就直接倒在羌青伤口之上。
鲜血翻涌着沫子,犹如口吐白沫一般,往外呲呲的冒血,羌青真是非常人,如此疼痛闷哼了一声,除了冷汗多了一些,脸色苍白了一些,硬生生的让他扛了下来。
“你对你的二师弟倒是了解!”我不觉得说话可以影响冬葵子,她好像也是借着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不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在转移羌青的注意力。
冬葵子龇牙咧嘴的笑的没心没肺:“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白莲花,它是生长在淤泥之中!”
“出于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朗朗出口,思量片刻道:“确实符合你二师弟如嫡仙般出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