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惊慕现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是有意而为之,甚至是故意提醒姜国皇上和太后,南行之真实的身份,他已确认了的南行之真实的身份……
太后眼神沾了薄怒,盯着我道:“身为姜国皇室当自重身份,虽然你外嫁,也要注意颜面,不能让他国别笑我姜国皇室之风有碍观瞻!”
齐幽儿可劲的瞅了一眼齐惊慕,温和的开口道:“中原有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了嫁的女儿,一心就向着夫家!南疆太后,这是一心向着夫家,都忘记本家的教诲,可真是让人……”
“如何?”我打断了齐幽儿的话,冰冷的目光,直接落在齐幽儿身上问道:“哀家如何?用得到你来教训?你是谁?不过是北齐皇帝的一个妾而已?一个妾……如此重要的场合哪有你说话的份?”
皇上的眸光跟着阴郁起来,不断的在南行之和我的身上打转,齐幽儿被我这样一说,齐惊慕温柔的对她笑了一下,她像被鼓舞了一般:“本宫是北齐的妃,皇上带本宫来,本宫自然有说话的份。”
“你代替得了北齐吗?”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自然能代替得了北齐!”齐幽儿几乎脱口而道:“本宫是北齐后宫唯一的妃,为何代替不了北齐?”
“如此?”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微沉,看向齐惊慕:“孤和北齐皇上签订了友好合约,似乎没有幽妃娘娘手印,倒真是可惜了!”
齐惊慕脸色一沉,齐幽儿脸上闪过僭越的恐惧,南行之轻巧的说道。“若是下次寻得机会,孤若与北齐有任何战争往来,就直接寻幽妃娘娘,抓住幽妃娘娘代替了北齐,北齐皇上,您看可好?”
南行之这句话直接堵的齐幽儿脸色难看,齐惊慕眸光冷冷,狭长的眸子,斑斓闪烁:“爱一个人,自然要听她的,南疆王已经给朕上了一课,朕现在正在学习南疆王,如何纵容一个人!”
“不用学习孤!”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静静的扫过所有人,“孤宠她,是天性使然,没有什么值得好学习,孤也从未教过你什么!”
“好一句天性使然!”太后声色洪亮,盯着南行之,旧话重提,带着丝丝惋惜,道,“南疆王,曾经哀家也有一个琉璃色眸子的孙子,若是不死,想来和南疆王一样大了!”
南行之蓦然间,摊开握酒杯的手,六个指头,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眼,“那倒真是可惜了,孤听太后说过……那个孩子有一双琉璃色的眸子,长了一双跟孤一样的手,不过……姜国的钦天监说那是个祸国殃民的孩子。若是他要活着,姜国会有灭顶之灾。姜国太后,您瞧瞧孤坐拥南疆,不争……不夺……不抢,是不是要比您那个祸国殃民的孙子,天差地别?”
“确实天差地别!”皇上冷声道:“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残缺的孩子,钦天监断定他祸国殃民,那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南行之颔首:“姜国皇上言之有理,孤的父王对孤说,他只有孤一个孩子,故而不会像姜国皇上一样,皇子太多,挑花了眼,不知谁做储君好了!”
太后眼中迸裂着杀意,这股杀意袭向我,似咬碎后槽牙般的言语:“皇子众多,自然要挑一个众望所归的人才能继承大统,南疆先王,没得选择,故而王上是幸运的!”
南行之把手一收,慢慢圈握成拳,然后再慢慢摊开,神色无波,言语淡淡:“谁说不是呢,幸运的事情,总是在不幸之后,孤也是庆幸,不若,怎么会碰见太后呢!”
南行之说话间,琉璃色的眸子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偏头凝视着我,仿佛真的除了我,他再也没有在乎的人了。
皇上眼中的阴郁越来越深,恼意也越来越深,就在气氛僵硬,一旁的亭嫔温柔的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些醉意……”
皇上挥手,亭嫔便悄然起身退下,径自我面前的时候,眼睛余光落在我身上……
南行之身子微斜,声音微低:“太后是喝醉了吗?想出去透一气吗?”完全不顾他人,射过来的眼神。
我冲他勾唇一笑,“哀家尚可,是被酒气熏的头昏脑胀!”皇上似在重新审视我,像齐惊慕一样,仿佛从来没有认识我一般,目光全落在我身上……
南行之蓦然伸手,用手背探了我一下额头,“倒是有些热,不若太后到外面透透气,孤好与姜国皇上和北齐皇上畅饮三百杯!”
他的手微凉,我的额头确是比他的手热太多,垂眸,“哀家出去透一下气!”
南行之招手艳笑,叮嘱了几声,目送我出了殿门……
不管他们如何想,不管他们如何的眼神,向南行之所言,不妥,所谓不妥,都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不妥,与旁人无关!
星辰如海,星光璀璨,南行之如此让我光明正大的出来透气,大抵看出来亭嫔对我有话说……
远远的瞧着,一批穿着红衣的舞姬,进了殿内,乐声响起,齐奏乐响。
亭嫔站在湖塘边,望着水中的月色……
孑然而立的她,莫名的让人看到无奈……
我留下艳笑,缓缓的向前……
水波粼粼,我站在她身侧,问道:“需要本宫帮你稍话吗?”
亭嫔一双好看的眸子盛满了哀愁,“不用了,一个人心里若是有你,历经千辛万苦千难阻险,也会回到你身边,一个人心里若是没你,你为了他背叛这个天下,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妾身就是那浮萍,本就无根,不敢奢求有人把我捞上岸,与我共度余生!”
“许是他有来,被别的事情耽搁了呢!”我的这句话有多假,我的这句话有多牵强,亭嫔自然是听得出来,我这是安慰她之语。
墨九渊是齐惊慕近侍,按道理来说,此次宫宴,身为齐惊慕近侍是会跟着进宫的,可是没有,齐惊慕身边是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