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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齐乐匆匆出去又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两只果腹的面包和一些煮开的清水。
“你们应该没吃东西吧?这些都是梅梅亲手做的,赶紧垫垫肚子。”他提醒道:“在这里不是只有受伤后才会生出棉絮,如果生病了同样会变成玩偶。”
鹿书白接过面包和水:“谢谢。”
齐齐乐摆摆手:“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睡觉了,你们有什么需要就来二楼找我,我住在最里面那间卧室。”
鹿书白:“好。”
人一走,南湫便拿过那只装了水的茶杯举高后倒转查看。
杯子里的水没有洒出来,呈水滴状垂挂在杯口之外。就像以往看到屋檐上挂着的水珠一样,许久后才缓缓地向下滴落。掉下来的水珠不散,凝成一颗,在托盘里滚了两圈滑至边缘。
他低下头用嘴唇碰了碰,甘甜清爽。口感和平时喝水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这种本来小的事物特性放大后,接触起来觉得特新奇。
“鹿作家,你说咱们得变得多小,茶杯里的水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鹿书白没回答。
回头看,这人不知道从哪儿翻出块镜子,竟是照着自个儿的后腰查看那块空洞的地方。
南湫一口气憋着,见鹿书白脸色难看,便安慰道:“害,你就当腰上长了块黑痣,反正应该也许……对你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说得他都没谱了。
鹿书白放下镜子,沉默许久,随后把齐齐乐给他的新衣服拿来穿上。
南湫伸手阻拦:“等一下,等一下,我得每隔两小时给你揭一次纱布。衣服还是别穿了,不方便。”
鹿书白想了想:“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将干净衣服在腰上捆缚一圈,挡住后腰上那块吓人的空缺。
南湫拿起面包放在嘴里叼着,转而把另一只面包递给鹿书白,含糊道:“先吃东西,要不然变玩偶就麻烦了。”
鹿书白接过面包,在展开的昆虫床垫上坐着,缓慢进食。
南湫单手撑地挨着他坐下,咬下一口面包后拿着剩余部分,后仰着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
“没什么大不了,哪个男人身上没点疤?你要是不建议,我给你看我的。想当年,为了见义勇为,我这大腿上被人贩子砍了一刀。虽然伤口不深,不过还是留了一道难看的疤。刚开始都不敢穿沙滩裤,后来时间一长也觉得没什么。”
为了安慰鹿书白,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
鹿书白回头看他:“哪一条腿?”
南湫拍了拍自个儿的左腿。
怕鹿书白不信,叼住手里的面包,特意拉高了裤腿给人看。
多年前的疤,如今看来色泽已经和皮肤融为一体,不过刀口增生出来的肉还是能一眼看出当年的触目惊心。
鹿书白蹙着眉,伸手抓住撩开裤腿仔细翻看。
南湫本来觉得没什么,可偏偏两人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这么盯着他的大腿看,怪别扭的。
“额,早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大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