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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安这王八蛋,等再见面,他绝对要揍两拳解解恨。
少年跑到店后的厨房捣鼓点心咖啡,客气地把下午茶端到三人坐着休息的欧式茶几上。
“请,请,请用。”
三人份的下午茶,少年端得双手颤巍。
南湫连忙接过,“谢谢,谢谢,实在太客气了。我这出门在外,难得能遇到个像你这么好心的人。”
少年有些害羞,低着头摆手:“都是,客,客人。不,不用,客气。”
旭舟和鹿书白也纷纷道谢。
少年被谢得脸都红了:“你们,坐,我,我,工作。”
南湫礼貌点头:“行,你忙,不用管我们。”
少年转身坐回五彩玻璃窗边的工作台,拿起螺丝刀继续修理老式的机械摆钟。
南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站起身,把整间钟表铺都看了圈。
各式各样的机械钟表几乎挂满了店铺墙面。做工精致,手艺精良,大部分还加上了好看的珐琅工艺。要说是计时用的钟表,倒不如说是件艺术品更贴切。
工作台的右侧有三排陈列柜,里面的手表也多是精品。
南湫低头细看,这表盘内居然用矿物颜料绘制了精美图案,还镶了碎钻宝石等装饰。随便一件都得上万。
相比较下,他手上戴的那块地摊货简直不能看。
自从离家后他还是头一回进奢侈品店。好是好,就是这里的钟表时间不一致,走动起来,滴答滴答地听得人心烦。
他在陈列柜前走了两圈,最后在一件雕工精湛的落地摆钟前停了下来。
“南湫。”鹿书白叫他。
南湫侧头向下看,缩小后的鹿书白生得实在可爱,这模样他都不好意思说重话。
鹿书白牵住他的手,抬头看了一会儿后忽然高举双手。这是小孩儿要大人抱抱时常做的姿势。
声音稚嫩,眼神清澈,鹿书白装起小孩儿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南湫挣扎了三秒,实在抵不过这张脸,弯腰把人单手抱起。
鹿书白两手抱着他脖子,像之前一样,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还用小脸贴着他颈窝!好似个没骨头的软包子。
撒娇!鹿书白居然跟他撒娇!
南湫干咳一声,本来还有一堆话想问,这下好了,屁都放不出来半个。
无奈,他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面前的落地摆钟上。
一米六高度,整只摆钟都被做成了朱雀造型,表盘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左黑右白,呈阴阳八卦图案。分界线上有矿物颜料,还有几颗较大的矿石,高低错落地为图形镶出了分界线。
最特别的是八卦里的画,左右各一幅,颠倒盘旋。画中是位戴着鸟嘴面具和鸟羽披风,以仙女飞天姿态扭曲着身体的神女。
随着时间走动,表盘也会跟着旋转,直至整点摆钟敲响,表盘又会回到最初的位置重新计时。
“这,这钟,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