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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尘准备好了工具,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在一旁发呆的谢辛楼。
“别犹豫了啊,快选啊!”
“你怎么不选啊,我是医者还是你是医者啊!”
谢辛楼有些崩溃。
顾兮尘也有些崩溃。
“我是医者啊!所以我要避责啊,我已经给你们提出了方法了,你们都算是他的家人,自然是要你们选啊!”
医者……
难啊!!!
谢辛楼双手垂在身侧紧握着拳。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心里也是复杂的难受,却依然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去好好的思考刚刚顾兮尘所说过的两个方法。
箭弩……
箭弩有倒钩……
倒钩……
“那就……那就……第二种吧……”
有倒钩,从前拔,只怕是不如从后推。
即便是要贯穿整个胸口,也比往前带出血肉,可能要好些吧……
顾兮尘闻言轻轻点头。
这种方法确实要比第一种更好一点,危险性要低一些,只是……也更痛苦,愈合也更慢,后续的危险也依旧很高。
所以只能说各有利弊。
也正因如此,顾兮尘才一定要他们来选拔箭方法。
不过这样看来,有了极寒永生花,最起码能保住叶闲性命了。
至于其他的,只要能保住命,都好说!
顾兮尘走到床榻边,抬手示意谢辛楼。
“你把他扶起来,扶坐起来。”
谢辛楼依言动作。
他坐在了床榻边,双手扶住了叶闲的肩膀,把他扶坐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顾兮尘看了一眼,却立刻叫停。
“这样不行,你得起来,要不这箭推过去会刺到你。”
谢辛楼只好又站了起来,虚空着扶住了叶闲。
顾兮尘这才点了头。
他走上前,将刚刚准备好的白酒打开,直接从上而下的倒在了叶闲身上的伤口处。
他的衣服已经被脱掉了,透明的白酒顺着他的皮肉缓缓滑落,带着血色,可怜又凄惨。
叶闲的身上除了那一道箭伤,其实还有许多的伤痕,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只是因为箭上有毒的原因,那些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变得有些暗沉发黑。
只是这些伤口跟他胸口的毒箭比起来,实在是只能算做不重要,所以顾兮尘也暂时没有费心去包扎叶闲身上其他的那些伤口。
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叶闲胸口的毒箭上。
而谢辛楼看着则看着叶闲身上的那些伤痕,眉头紧皱,唇瓣紧抿,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伤痕,可并不只是这一次去北海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