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身边的鹿书白问道:“所以,锦谣并不是自愿结婚生子?”
一个本能在职场上风生水起的女性,在婚后的生活里变得天天待在家里煮饭带孩子等丈夫回家,这样的落差,也难怪今后的锦谣会对女儿提供那么多情绪价值。
因为婚姻因为失去工作被困在方寸之地,所以她希望女儿不再走她的老路,学喜欢的爱好,拥有自由的灵魂,成年后可以任其展翅高飞。
没有把上一代的痛苦留给下一代,锦谣是个满分的母亲。
鹿书白没有回答,他的思绪一直在想别的:“我们认识的锦谣是35岁,刚才锦谣的母亲说她快三十,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六七年前的时空。刚才在公寓里,孩子过的是六岁生日,所以锦谣是现在这一年结的婚。”
南湫“额……”了半天,听懂了又没听懂:“所以呢?”
鹿书白侧目看他,好看的刘海在阳光下投射出剪影,光线擦过高挺的鼻梁,把本就好看的五官镀了层漂亮的金光。
他笑了笑:“就想到这么多。”
南湫:“……”
这人是在报复吧?分析到一半戛然而止,听得人抓心挠肝的。
鹿书白看南湫沉默不语,便道:“开个玩笑。我只是觉得,锦谣送礼的时间和《失重》屋子不符。”
南湫转过头,望着单身锦谣远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鹿书白为什么会提到年龄:“锦谣现在三十岁不到,那就是说,当她女儿六岁时差不多就是上火车的年纪?”
南湫回头,伸手指向刚才从公寓出来的地方:“三十五岁上火车,是夏夏六岁生日的同一年,也就是做完娃娃屋的同一年。可在《失重》里,那座玩具房子被丢在垃圾堆里已经过了很多年。”
鹿书白欣慰:“继续。”
南湫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又开始崩坏:“所以《失重》是未来?我们逃不出去的那幅画,还有画里的凶杀现场,是锦谣的未来?”
南湫起了身鸡皮疙瘩,终于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位想让我们看到真相的女鬼是谁?”
这个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可其中却还是有很多未解的地方。
南湫:“也不一定,你说过《失重》里的时间混乱,可能画里过了好几年,画外只是几分钟。”
但如果是这样,又怎么能画出这些元素?难道画家能预知未来?
还真有可能,毕竟这里是六维,时间这个维度确实可以随意拉扯。就是不知道锦谣的世界是否像于怀安的世界一样,时间被纳入法规不能随便使用。
鹿书白忽然侧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南湫,看那边。”
南湫闻声转头。
只见两人的正前方,本该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颜色明显的交界线,就像地理环境不同的海水交融,会因为引力不同而形成分割线。
而界限的另一边,本该是公园步行小道的地方则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那里的环境很昏暗,大概是晚上八九点。同样是小区,但建筑环境与锦谣居住的小区贫富差距很大。空间中的房子很老旧,到处都能看到居民们私自拉建的网线、电线在半空中交错。
公园里的光无法超过界限照亮另一边,所有的事物都被这道界限分割,从天空到地面,宽度更是一望无际,好似世界被劈成两半,两个空间之间形成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