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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随手解了束帐帘的丝绦,横于目前。在脑后打了个结。
这样……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苏遐州犹豫了一下,还是尽量不发出声音,褪下了亵裤,忍着羞耻道:“六郎,好了。”
楚凤歌双目不能视物,摸索着在床边坐下。
紧接着,楚凤歌就感觉楚凤歌干燥而温暖的手指落到了他的腰际,摸索着,四处游走。
许是怕摸到他的伤处,那手指轻如羽毛,一寸一寸,小心翼翼拂过他的皮肤,似乎是在确认这里属于身体的哪个部分。
痒,难言的痒……
苏遐州忍不住扭了扭。
换来楚凤歌一声严肃的呵斥:“被动,弄到伤口了!”
苏遐州心道:你这手离伤口还十万八千里远呢好吧?
这么给他摸下去不行……
苏遐州扭过头道:“六郎——”
话却断在口里。
楚凤歌本就白,白的发冷,唇色又艳烈似火,眼下眼上盖着一条寸许宽的黑色罗纹纱质绦子。
雪白的皮肤、森黑的眼睫在黑纱之下若隐若现。
黑纱、雪肤、红唇,组合在同一张脸上。
特别是眼下,这张脸的主人还绷着脸、抿着唇,一脸的严肃,一身的禁欲。
苏遐州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受到了冲击,要说的话都忘了。
倒是楚凤歌听他叫了一声,微微偏头,半天没听见下文,从鼻中“嗯?”了一声,作为询问。
苏遐州猛地回神,心虚地别开脸!
才道:“那个,六郎,我,我的伤处再往下,你现在摸的,是我的腰……”
楚凤歌往下挪了一点,苏遐州发誓真的只有一点点,连半寸都没有!
然后问道:“这里么?”
苏遐州道:“还在下面,很多……”
楚凤歌手指动了动,道:“我不敢往下摸,我怕按到你的伤口,弄疼你。”
黑纱之下,鸦羽在不安地颤抖。
苏遐州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心下又软又暖,又有些好笑,还有点别扭,他道:“那……我带着六郎的手往下?”
楚凤歌点了点头,乖乖的。
苏遐州费力地别过手臂——拉了一天的缰绳,手臂也又酸又疼,抬都抬不起来。
捏住了楚凤歌的手腕,往下挪到了尾椎上方,道:“就是这里。”
楚凤歌如临大敌地“嗯”了一声,挑了一点药膏出来。
紧接着,苏遐州就感觉一点冰凉轻轻柔柔降落在伤处,一片火辣辣的伤口瞬间得到了熨帖。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半眯着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
闭着眼睛上药可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