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萧何挂断电话,背靠着白墙,顿了一下,“老何。”
“少爷,您请说。”
“我母亲当年为何纵火?”
那头的老何没有防备,着实愣住。
良久后,一声悲凉的叹息声传来。
“少爷,夫人得了抑郁症,误会老爷和别人有染,病情更加严重,失去所有的活力,一心求死,才有了那一场火灾。”
“你和顾嫂从头到尾都知道?”
“嗯。”
萧何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后脑勺顶着墙,喉结不停地滚动。
今年冬天真的好冷,从骨头缝隙里滋滋地往外冒寒气。
“萧哥哥。”
夏晚走到萧何面前,柔弱娇美的脸上挂着泪水。
萧何一瞬间镇静下来,眉眼清冷而凌厉地盯着夏晚。
晚晚,你又背着我对夏橙做了什么事?
晚晚,你非要把留在我心里的美好回忆一点点毁掉?
晚晚,我忽然宁愿从未得到过你灿烂的笑脸。
所有的话滚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夏晚已经不值得他分出注意力,他的隐忍不发只因为书房里痛失至亲的妻子。
“萧哥哥……”夏晚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哽咽,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我爸爸怎么能这样做?”
管家搓着手站在不远处。
萧何哑声吩咐,“开饭吧。”
管家应声,又一溜烟跑了,实在是没有和这位姑爷相处的勇气。
萧何看都没看哭得可怜兮兮的夏晚一眼,推开门,走进去,暖气铺面而来,和身上的寒意交相碰撞,令萧何敏感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拍了拍衣服,等寒气散了,才来到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小猪存钱罐,仰着脸的女人。
隔着面纱,隔着千山万水,萧何不确定她是不是睡着了,动作只能放得轻而又轻。
夏橙感觉到了萧何来到自己身边,但她却懒得说半个字了,事实是,明明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但她完全提不上劲儿。
这种状态可真糟糕。
她的活力都被萧何和夏淳抽走了。
这世界上,没有值得她在意的人,在意的事了,她就这样懒洋洋地瘫在床上,瘫在沙发上,瘫在椅子上,每天都用来睡觉,其实也挺好了。
反正无论是努力,还是懒散,最后,人都是一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