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没好气道:“自己先来犯贱,被打服了又来和谈,讲好的条件现在又说苛刻……这子丹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她有些紧张的挺直背脊,裴聿十分自然的抬手替她顺了顺气,沉默了须臾说道:
“前几日北地传信,有疑似子丹的士兵在雍州附近骚扰村庄。”
“怪不得皇叔这两日这么忙。”www。
顾凉也忍不住被带入到了紧张的情绪当中,因为这一世裴聿没被她逼回北地,一切都变了。
前世耶律飒和耶律文玉根本没到过邺京,而裴聿回北地不久,两地的和谈协议也立下了。
裴聿淡淡道:“子丹的大王子不是蠢人,这件事还有待推敲……”
晚膳后,照常针灸完,顾凉再给裴聿把了一次脉,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许多。
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兴致勃勃地叮嘱:
“再过几日可以隔一天针灸一次了!但就算流程结束,还是要继续食补!我让齐伯记下了,皇叔最好每天都喝一点。”
齐伯在一旁一边听一边记,脑海中发散,不禁满脸复杂。
很难想象以后在北地驻扎营内,在众将士大口喝酒吃烤羊肉的时候,王爷在一边默默喝血枸子水……
这场面……
裴聿眉头皱得死死的,满脸抗拒,勉强撑了几息,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板着脸的顾凉展开了笑容,“这就对了,也不是不让皇叔喝酒吃肉,只是次数要少一点。齐伯,我不在的时候,麻烦你帮我多盯着点。”
“哎,老奴明白。”
顾凉转身去收拾针灸包,裴聿安静的看着她,片刻后问道:
“你最近在玩叶子牌?”
顾凉手下一停,回眸冲他笑了笑,“是啊,挺有趣的,我发现我有些天分,玉壶和凤箫还有府上的侍女,都玩不过我。”
“还有骰子,猜大小,比大小,我都赢了好多钱。”
齐伯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裴聿的脸色。
顾凉说的这些,除了叶子牌勉强算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们,解闷的乐子,其他的可都是大雍明令禁止的搏揜!
裴聿掌北镇抚司,这邺京大大小小的赌坊几乎都是他抄过去的。
但凡涉赌不是下狱就是砍手,从没见裴聿轻纵过。
天知道齐伯发现顾凉在王府上,和玉壶几人玩这些时候的心情,这若是让王爷知道,岂不是要闹矛盾了!
眼看着气氛不对,齐伯转了转眼珠,说道:“诶呦郡主啊!这搏揜可不是什么好事,咱们就打打叶子牌就……”
“喜欢就好好玩。”
齐伯后面的话哽在了嗓子眼,裴聿一个冷眼扫来,他讪讪闭嘴,垂下了头。
裴聿看向顾凉,满脸平静,“我记得可玩的不止这些,你若有兴趣,我记得北镇抚司诏狱,关了一个开了几次赌市的庄家,我叫玉壶和凤箫去找他学了,回来陪你解解闷。”
齐伯眼珠瞪大了,一口涎水没咽下去,咳得满脸通红。
眼神复杂的扫着顾凉。
永宁郡主简直,再世妲己……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