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告诉你,镇北王现在有意要动你哥哥,即便你哥哥没办过冤假错案,吏部也知道如何能让镇北王满意!”
“你好好的想想,你大哥苦读多年熬了这几年,得来的大理寺少卿之位,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裴聿把你大哥毁了?”
顾臣烨眯了眯眼睛,“姣姣啊,只要你跟镇北王,说那么几句话。你大哥就能平安无事。”
二人对视半晌,顾凉嫣然一笑。
“父亲多虑了,这官员任用,是吏部,内阁按每年评绩,呈报皇上以后才可变动的。又不是皇叔一人说了算。大哥若是从未办过冤假错案,政绩卓绝,又为何要怕呢?”m。
顾臣烨气得脸皱成了包子,冷笑说道:“姣姣,你真以为这官场上下都是清白的人?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别说是你大哥,就是镇北王,他定也办过这等以权谋私的事。”
“你现在要计较的,不是你与你大哥之间的矛盾,而是你大哥落了难,对你,乃至我们全家,都不是好事。”
顾凉不动如山,冷漠道:“我动摇不了任何人,说的话也并不管用。父亲请回吧。”
“你!”
顾臣烨铩羽而归,本想再找叶氏去劝一劝顾凉,没想到翌日朝堂上,此事就被翻了出来。
顾行川顶着还未修好的豁牙,坚强地参加早朝,不成想都察院一本参折,参到了他的身上。
副都御使站在朝堂上,如数家珍般,点出他经手案子存在的疑点。
最后道:“臣以为大理寺左少卿顾行川,应当严查!”
“皇上——”
顾行川跪倒在殿上瑟瑟发抖,张口说话便漏风,解释了三两句已是一地口水。
两边朝臣嫌恶退后,顾行川涨红了脸,可不敢不辩。
皇帝冷冷抬手,“都察院查到案子有假,你说你无辜,朕就着手吏部和锦衣卫严查此事,若都察院参奏之事是子虚乌有,朕自然还你清白。”
顾行川抖似筛糠,皇帝道:“这些日子你不必去上衙了,你的差事先叫右少卿顶上。”
马上就是三月会试第一场,各地参加会试的举子近日陆续进城。
皇帝吩咐了五城兵马司,这期间看管好邺京各坊秩序,才退了早朝。
裴荀退朝后便去了户部衙舍,没一会儿,萧统叩门走了进来,将一沓东西交给了裴荀。
“殿下,拿到了。”
裴荀翻了翻,纸上写着的正是这次会试三场的考题。
他仔细核实,三场考题出的都很巧妙,切合了大雍现在的民生国计,的确是裴聿和翰林院那些学士能商量出的考题。
萧统看他翻完后陷入沉默,忍不住问:“王爷,是否这几日就透露下去?”
裴荀顿了顿,忽然放下,“先等等。”
他拧着眉想了想,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蘸墨写了一封信,交给萧统。
“送去尚书府,给顾凉。”
裴荀捏着考题离开衙舍,一路上默默想,若是顾凉肯不再闹脾气,跟他和好。
他就放过顾知进这一次,但这考题他一定会透露出去,他要一击把裴聿弄垮,再嫁祸太子,等他二人斗起来,再坐收渔翁之利。
裴荀的算盘敲得叮当响,回府后看见萧统已经回来了,心情不错的问道:“姣姣怎么说?”
萧统咬了咬牙,“郡主刚看了一眼,就叫人拿蜡烛给烧了……还说、晦气。”
裴荀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咬着牙阴笑着说:“好,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本王对你弟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