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毫无征兆地拔剑,磅礴的灵力倾泻而下,将那?枚迟迟未出结果?的铜板碎为了齑粉!
方?言修:“……”
围观了全程的段菱杉抚掌大?笑:“干得?漂亮!”
“你既然那?么紧张,那?就别算了。”容潇撩起?衣摆,施施然坐在路边石阶上,“若是吉卦,便无须担心,只需等待即可?。若是凶卦,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太?早得?知未来的吉凶悔吝,不过是庸人自扰,徒增烦恼而已。”
方?言修哑然失笑。
和大?小姐比起?来,他确实是庸人了。
——不如说,这世间芸芸众生,形形色色,但大?小姐始终是最耀眼夺目的那?一个,不管是多惊才绝艳的人,在大?小姐面前依然相形见绌,沦为庸人。
“就
是嘛,还是容大?小姐通透!”段菱杉竖起?大?拇指,“来来来,喝酒,今晚不醉不休!”
容潇:“我喝不醉。”
段菱杉翻了个白眼,转向方?言修:“那?你陪我喝。”
容潇:“他身体不好。”
“你成心和我作对是不是!”段菱杉不乐意了,将酒坛子?一摔,“正好上次在酒楼我打?得?不够尽兴,接着来!”
方?言修试图劝架:“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喝……”
“闭嘴。”
“……哦。”
他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心想,果?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之前在酒楼没着起?来的那?场火,终于还是绵延到许多天以后,殃及到了他这条鱼。
大?小姐显然也不是畏战的主,慨然应下。
段菱杉主动压制了境界,拔出她那?把“断水”剑,遥遥指向容潇。揽月宗弟子?大?多是木系灵根,以医修为主,段菱杉却是金属性的剑修,在其中是个明晃晃的异类。
“你是水灵根,而我这把剑叫做断水……”段菱杉得?意地哼道,“看来是我占了上风。”
容潇不为所动,不论外界如何,她始终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性子?,只凭自己?心意而动。
“不知段宗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抽刀断水水更流。”
这种等级的战斗当然不是方?言修能掺和的,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当观众,时不时给大?小姐喊喊加油,虽然大?小姐压根不理他。
段菱杉带来的两坛酒被她自己?干掉了一坛,剩下一坛容潇和方?言修都没怎么喝,坛中酒被凛冽的剑气引动,不停晃动,搅碎了其中映出的一轮弯月。
趁大?小姐注意力不在这边,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前世不论做什么,都要顾虑到他随时都有可?能原地去世的身体,曾经有一年过节,隔壁床病人的儿?子?带来了一瓶好酒,他出于好奇尝了一口,当晚就进了ICU,出来后更是被医生骂了几?十?分钟。
医生对他咬牙切齿,说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爱惜还指望谁爱惜。
他嘴上嗯嗯好的下次一定,心里却不以为然。
如此活着确实没什么意思,不如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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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有修为的话,他应该替大?小姐杀了左子?明,绝不让大?小姐亲自动手。
可?他没有。
所以他只能跟在大?小姐身后,替她捡起?无名剑,重新系在她的腰间。
所以尽管他算出了凶卦,却手足无措,想不出解决的法子?。
大?小姐说的是对的。
方?言修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偏过头咳了几?声?,没注意到容潇手腕一转,无名剑直直地朝他袭来,打?翻了他怀里的酒碗。
容潇皱眉:“别喝了。”
那?把剑虽然锈迹斑斑,却散发?着凛冽剑意,如同那?日在清河剑派见过的一望无际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