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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巍,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大严总那边呢?”
然而,对于他的疑问,严巍却没有回答,只是大步流星地继续走。唐书竹看不见严巍的表情,但也能猜到严巍很生气。
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严巍的怒火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只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
最初的纳闷与单调的脚步声渐渐产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唐书竹恍惚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原来……严巍还在那里等着。
在电梯里听到严巍那句问话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吧,你还记得这个?”,然后便开始琢磨是不是该将这个情况告诉维亚,让维亚的师父掌握更多信息,好对症下药。
第二次喝下药水后,严巍似乎能更清晰地记得上一次喝下药水后的情形,这可是个新发现。
然而,在意识到背后的意味后,他猛地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
严巍被他留在那里,在那个广场上,一直……等着他回去……
而他却只想着严巍怎么还纠结于这种“小事”,想着要将这个情况告诉维亚,将这件事当成一个冰冷冷的信息,麻木地,毫无怜悯地……
他真的就像个机器人一样。
两人终于来到车子旁。严巍一把打开车门,转过身去,正要将他扯进车子里,却愣住了。
“你怎么哭了?”
唐书竹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中途开始就觉得视野模糊。严巍这么一问后,充斥内心的愧疚终于将他压垮了。
他猛地扑到严巍身上,抱住这个被他深深伤害到的人:“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全都是他的错。
维亚说是因为他有资格才能得到那个药的,但他哪里有资格?
他哪里有资格伤害这个人?
半晌后,一道重重的叹息声从头上传来,然后便是充满了无奈的声音。
“你也太狡猾了。”
不止狡猾,还很卑鄙。
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开会,他和严巍刚好同时伸手去笔筒里拿笔。两人的手指碰到的一刻,他马上把手缩回去。
那时候他还没有将两人的关系搞僵。严巍开玩笑道:“我的手没那么脏。”
严巍根本不会想到,这个比自己大的男前辈会对自己抱着那种感情。
他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像现在这样触碰严巍。
没有资格得到药水,没有资格嫉妒,更没有资格得到这个人的爱。
待他终于平息下来后,严巍将他拉进车子里,让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严巍在驾驶座上坐下后,凑过来,用指背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水。
“我该说你什么好。你以为你这样一哭,我就不生气了吗?”顿了顿后,严巍叹了口气,“是的,你猜对了。”
唐书竹的鼻子再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