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李景珑十分满意,众人依次试过,总算解决了一桩麻烦,从今往后,驱魔司便不再是任何人都能涉足的独立官府,哪怕是太子亲临,也得等人开门。
恰好李隆基的赏赐到了,未提升官之事,李景珑还是长史,却给他们配了六匹马,外加锦缎四十匹、金二百两、粮四十石,更赐六块金丝楠木,予驱魔司作腰牌用。
又有一个小匣,里头装的是玄奘大师的佛骨,鲤鱼妖抱着那佛骨,说不得便有些伤感。
李隆基赏的俱是大宛良马,更难得的是六匹颜色各不同,鲤鱼妖当即傻眼,说:“我怎么骑?”
众人:“……”
鲤鱼妖骑在那马鞍上,两脚连镫也踩不到,只得勉强夹着,仰着个鱼头眺望长空,只能看两侧,看不到前面,这要骑着马出去,估计不少人当场就得被吓疯。
“那个……”鸿俊说,“你还是待在我背上吧。”
“出门的话,把我的马也带走吧。”鲤鱼妖说,“大伙儿都走了,扔家里怪可怜的。”
李景珑只得应允,说:“上骊山泡温泉去,走吧。”
大伙儿是以欢呼,策马绕过后巷,穿过西门,离开长安,前往骊山。
鸿俊选了匹白的,一马当先,带起一阵风在平原上驰骋,李景珑则驾驭一匹红色汗血骢从后追上,裘永思坐骑色灰、莫日根坐骑色黑、阿泰坐骑色浅黄、最后跟着一匹放空的青马,如疾风般驰骋。
李景珑说:“你控马之术不及我。”
“你来追我啊。”鸿俊转头道,“我的马铁定比你的快!”
“我可不信!看谁的马最先到骊山?”莫日根飞掠而过,喊道。
“哟!”阿泰说,“赌一把?”
“行啊!”裘永思大声道,“赌一坛琥珀酒!最先到的喝完!”
李景珑道:“你们会输得很惨!谁先到骊山,从此驱魔司里谁就是老大!”
“行——!”余人纷纷喊道。
说毕一声唿哨,汗血宝马瞬间提速,余人纷纷拍马,风驰电掣往骊山驰去。
两个时辰后,胜负见分晓。
最先抵达骊山的,乃是那匹放空的青骢,李景珑第二,莫日根第三,裘永思第四,阿泰第五,鸿俊垫底。
众人:“……”
“我要当老大了吗?”鲤鱼妖一脸茫然,奇迹总是来得太快,简直让鱼措手不及。
李景珑:“这不能算吧……马上又没人。”
“可是刚刚莫日根说的。”鸿俊道,“‘谁的马’先到骊山,又没说‘谁先到’骊山。”
鲤鱼妖骑在鸿俊背后,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快叫老大。”
李景珑:“这……老……老……”
李景珑对着一条鲤鱼妖叫老大,实在叫不出口,他日驱魔司若集体出动,想想一条鲤鱼带领大唐朝廷命官外加五名驱魔师南征北战……那场面简直令人崩溃。
余人看着李景珑,心道不要叫不要叫,你不认,大伙儿都可以不认,你一认毛腿鲤鱼当老大,就敲钉转角,没得赖了。
“老……老大。”李景珑说。
“听不见,再大声点儿?”鲤鱼妖叉着腰说。
李景珑只得道:“老大!老大!”
“哎,老二。”鲤鱼妖说。
此刻百味杂陈,长史恨就恨自己一生命苦,叫完那句后简直放弃了整个人生,一脸愁云惨淡,骑着马径自往山上去了。
剩下的人只得过来当小弟,就连鸿俊也有点叫不出口,随口说了声老大,答道:“走了走了!泡温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