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被困在茧内,或者还有魂丝未除者。一旦这个对手需要战斗,瞬发夺魂,范围极广,届时想要阻止是来不及的。
“那些人还活着?”发怒归发怒,阿朗也知道诏时的用意,但他可没把握能用手中长剑“觉曜”直接穿透外层而不伤里面的人。
诏时打开仓库门,走到最近的一个茧体前,用手中寒刃破开外层。层层丝线脱落,最后露出的人体让阿朗跟着吸了口寒气。
面容腐烂,身体萎缩凋零如残叶,被当成营养体的人虽然还有些意识,但只能发出浑浊的号叫,僵尸般伸手想抓住来人,伸手间腐烂的肉块从胳膊上脱落下去。
诏时没给他接近的机会,一刀两断,被夺魄的生命体软软地垂了下去。
已经活不下去的人,无痛苦速死反而是种解脱。
这些茧体已经不知放置在这里多少天了。里面的人……
阿朗放眼望向整片仓库,久久不语。
“动手。”
诏时没再多说,夺魄刃反转,透着冥河浅淡的光芒。
阿朗也不迟疑,长剑疾驰,掀起飓风。
整片仓库在动荡,台风过境,连屋顶都支离破碎,钢筋货架碎了一地,四处纷飞。
满地的液体和丝线粘了满脚,成片差不多被吸收摧残干净的残渣倒在地上,化为粉尘在风中散去。
他们昔日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家庭,有子女。也许此时还有亲人坐在灯下焦急地等着他们,以泪洗面,听不到任何音讯。
阿朗一拳砸在厂房断裂一半的木柱上,闭上眼,不去看那些在地上苦苦挣扎,挣扎到一半便化成粉末的残躯。
“你有没有把握尽快找到。”阿朗声音有些低沉,“我和你一起去。”
“要看阿文的分析。”诏时心中尚有线索,忽然转过头,“既然你直面过,发现过什么异常?”
“你的异常是指……”
“一切不合理的地方。所有细节都可以稍微描述下。”
阿朗睁开眼,回想着当时在大厦顶端的情况。
不被诏时提示确实已经忘记,异常似乎还真有一些。
隐于蛛网之中,忽然发动奇袭。那个六渊中人应该能看清谁是领队的,身为静等猎物上门的老手应该有这样的本事。
可却没对阿朗一击致命,这本身已经是个奇怪的地方。
阿朗记得被提起时,剑气曾经击中了隐藏的那个人,同时被对面的暴气所伤,当时处于惯性当中无法抵抗,还以为必死无疑。
但却没有。像是接近风暴中心,力度反而减小,给他留了一条命下来。
之后那对手也是没再趁大家都受伤而追击过来,那道剑气不知伤了多深,总之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诏时站在这边,一五一十地听着,眉头稍微打了下结。
“逃走了。”
“别问我,我还纳闷呢。怎么想都是人多点胜算大,我又没有你那种死神能力了,怕我干什么?”
阿朗的疑惑是正常的,事已至此,他可不认为X组织那帮人还能念什么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