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意义上……都令人安心的依靠。
诏时看着她倒在肩膀上,皱了下眉,调整了下姿势,让她以更平稳些的状态躺下去。
怀中的女孩一如既往揪紧了他的衣服,喘息得似乎也很吃力。
令人失去理智的往往不是大事,正是这些小的细节。诏时想都没想,拨通了电话。
“阿文,把时空箱的管理权交出来。”诏时声音很冷,再也不想无止境地拖下去,“我要重发联络信。”
一路意识模糊,季心然只记得虽然难受,但被温暖包围,有种异样的安全感。
只是在颠簸中睡着了,接触到了新的景象。
星河璀璨,其中飘荡着若隐若现、白纱一般的河流,令人忍不住抬头仰望。
极光一样美丽的光芒在天边闪烁,从天宇一直连接到地面,想触碰却又遥不可及。
你忘记了吗,那是我们的故乡。
一向在附近祈祷的人也在凝望天空,喃喃自语着什么。
想见诏时。站在一眼望不见边际的荒原之上……想见到他的冲动就更加强烈。
阿时在哪里?季心然忽然不寒而栗,因为那祈祷的人将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天际敞开了黑线,渐渐渗出黑雾,像是天空的肚皮被人划了一道硕大的伤口,黑血在缓缓流出。
能感受到寒风,却见不到诏时的身影,季心然想朝那个方向前进,却只能干着急,一步都迈不出去。
阿时……
他一定就在附近,可是在哪里?
季心然忽然感受到了什么,重新抬头向那道黑色伤痕望去。
熟悉的身影漂浮在空中,像是没听见声音,径直向伤痕内部走去,凛冽的寒风和黑色液体、黑雾对撞,天地间一片苍茫。
对她的数声呼唤,也只回头望了一眼,脸上带着熟悉的淡然笑容,只是有几分别离的气息。
阿时……不要走……
这一别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季心然有强烈的心悸感,这心悸让她终于突破了整个世界的限制,极光缭绕、星河散落都完全不在意,一心向着那个方向。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前方的身影说了什么,坠向黑色的裂缝。
黑雾涌出,将世界渲染成一片漆黑。
“阿时!”
清醒过来时,季心然发现周围一群人都在看她,连靳文都微微吓了一跳。
“你醒了,小然。”靳文示意其他人端些热水过来,“感觉好点了吗。”
“我……是不是喊了什么?”季心然还有些恍惚。
“你要找阿时?”靳文也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
“除了老板的名字之外?没有。”阿来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而且不想让他走,就连他走的时候也是抓得挺紧的。”袁小月也在,听说季心然出了事赶紧跑过来了。
这么多重暴击摞在一起,季心然几乎想重新钻回被子里,被火焚烧而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