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归把汤放下,支起病床上的简易桌子,把方伟带来的早餐摆上去,递了双筷子到她面前,“等你吃完早餐再去。”
她接过筷子一放,把脸别向窗外,“那你现在就可以去了,我没胃口,不想吃!”
顾如归的神色一深,拿过一旁的鸡汤一边搅凉一边道:“刚才你走后,冯重跟我说了一些念念的最新情况。”
阿纾倏地扭头看向他,声线紧张,“冯医生说什么了?”
顾如归不语,只是把温度已经适宜的鸡汤递给她。
她火得差点没掀了碗,“顾如归,你能不能别总拿念念的事情来强迫我?她不仅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吗?”
顾如归眼底暗了暗,“冯重说,念念身体里的白细胞和中粒细胞有缓速增长的趋势,这对她来说,是个好现象。”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他没有说,也没有说的必要。
阿纾欣喜地问:“你的意思是念念的病情有所好转?”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顾如归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她淡淡道:“先吃饭吧,你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进食了,单靠营养液维持不了多久。”
话落,阿纾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
她揉了揉肚皮,神色有些尴尬,她看了眼他手里的鸡汤,“那个太腻了,我不想喝,你喝吧!”
顾如归没有勉强她,把一份清粥调换到她面前,然后垂头开始姿态矜贵地喝汤。
阿纾一边啜着粥,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瞄过去。
顾如归注意到她的视线,停下动作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喝她的粥。
一顿饭下来,阿纾只吃了一碗粥还有一点小菜,剩余都让顾如归吃了,包括笙歌带来的那份鸡汤。
顾如归一边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一边问她:“吃饱了吗?”
阿纾点了点头,扯出纸巾把桌子擦拭干净,蜷着腿打算将它重新折叠起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刚才被擦伤的地方,不由疼得蹙紧了眉心。
顾如归发觉异常,问她:“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
他却没有被她轻易骗过,把桌子折叠起来后,握住了她欲放进被中的脚踝。
阿纾惊呼了一声,“你干嘛?”
顾如归抿了抿唇,缓缓把她的裤腿撩了起来。
阿纾皮肤白皙,所以那一片淤青看起来格外明显,他的目光沉了沉,“这是什么时候弄得?”
她卷起裤腿往下拉,并不想跟他解释,“没什么大不了,过两天就好了。”
却没想到手倏然被握住,他的声音蓦地有些沉,“沈纾,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阿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片小淤青而已,她小时候打架浑身上下都是,这关是不是铁打的什么事?
而且,她的腿上之所以会淤了一片,还不是拜他所赐?
若是刚才在天台上他没有大惊小怪,她至于受这份罪?
想至此,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我不是铁打的,也不是纸糊的,我是我妈生的……嘶~”
话没说完,阿纾就感觉淤青处有力道压了下来,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顿时无数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怒骂道:“顾如归,都说了我是我妈生的,我有血有肉,也会疼,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没事找事?”
话落,只见顾如归如触电般地放开她的脚,“抱歉。”
“事后再君子有什么用?”阿纾咬了咬牙,俯身将自己被卷起的裤腿放下。
病服宽松,随着她的动作,隐隐露出她胸前的一片美景。
顾如归的呼吸蓦地一滞,竟然觉得燥热异常。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对她的身体有感觉,但是没有一次,有现在来得那么强烈,甚至在刚才看到阿纾曲线姣好的小腿时,身上的某处就开始隐隐作疼,现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更是觉得浑身血气都往一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