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这一切后,她心有所触地走到落地窗边,果不其然那个男人走向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黎之语眸光凝了凝,下一瞬她拉上了窗帘。
对于容瑾想做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只要秦姐姐好就可以。
因为不止她,大哥也是这么想!
后座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商博眉心拧紧,从储物格里拿出药和水递给后座的容瑾:“容少,刚才给顾医生买药的时候,我顺便也给你拿了一盒。”
容瑾倚在后桌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商博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这样的气氛僵持了良久,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手上一轻。
容瑾垂眸缓缓拆开药盒子,开口:“她怎么样了?”
“黎小姐说烧已经退了。”
“嗯。”一声清脆的金属纸板响起,容瑾把药吞进喉间,眸光一缩:“回容家。”
容家书房。
容瑾盯着容老爷子,面色不悦地开口,“爷爷,婚我已经离了,东西可以给我了?”
“不急。”容老爷子正在练习毛笔字,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阿瑾,过来看看,这几个字怎么样?”
老爷子年事已高,但是写得一手好字,字迹遒劲有力,比之大家也毫不逊色。
洁白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大字。
茧纶牵拨剌,犀焰照澄泓。
容瑾瞥了一眼便移开眼睛:“还可以。”
听他肯定,老爷子满是沟壑的脸上堆满笑意,他转手在空白处又写下一行字。
是个名字。
容犀衍。
“犀焰……犀衍,容家长曾孙的名字就叫做容犀衍,你觉得怎么样?”容老爷抬头看向他,询问开口。
容瑾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垂眸玩着自己手指:“随您,只要你记得把东西给我就行。”
容老爷笑意收住,把毛笔往桌面一砸。
上好的一副书法晕上几片墨渍,毁了。
“爷爷何苦生气?您和外人联合起来算计我,不就料到了今日?施维维为什么会出现在伦敦,难道您会不知道?把东西给我,我会信守承诺娶施维维,当年的事情也不会爆光,这样不是两全其美?”
容老爷怒气沉沉地看着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容瑾嗤笑,脸上是浓浓的嘲讽:“对啊,您真是为我好,好到当初为了逼我接掌容氏,甚至不惜毁掉我的法医生涯……”
“住口!”容老爷子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若是你一开始就答应我接掌容氏,我会那么做?身为容家长孙,接下重担本是天经地义,你倒是好,什么不做,偏偏跑去当什么破法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法医怎么了?爷爷,死人也有尊严,况且……”容瑾眸子微垂,冷嘲开口:“爷爷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法医?”
话落,书房里安静地只余呼吸声起伏。
风从洞开的窗户卷入,吹着没压住的宣纸边缘沙沙地响。
本就没干透的墨汁晕染开,把诗句最末的泓字糊成了一团。
容老爷子面色铁青,呼吸急促起伏着,最终,他颓败地阖了阖眸,从桌子上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他面前:“顾笙歌五年前被侵犯的视频和资料都在这里,拿走吧。”
容瑾捡起牛皮纸袋,打开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才重新封口,盯着他沉沉道:“爷爷,仅此一次!”
容老爷子见状额头青筋浮动:“放心,我手上没有备份!”
“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容瑾缓缓起身:“那阿瑾先回去了,不打扰爷爷您午休。”
他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容老子视线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他身子跌进大班椅中,一瞬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容瑾离开容家后,直接去了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