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咆哮道:“什么叫做我的老婆,那是你三婶!我老婆优不优秀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大半夜打电话提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睡梦中被吵醒的三叔脾气很暴躁。
容瑾对他的暴怒置若罔闻,等他发作完才慢悠悠开口:“你告诉她,我这边有个疑难杂症,估计她会有兴趣。”
“她没……”容世泽的话音戛然而止,一阵静谧后,电话那端换上一道清冷的女声:“我是单米拉,你的疑难杂症我有兴趣,说说看。”
容瑾讶异了一瞬,随即沉肃开口:“她患过抑郁症,伴有深度自我否定的现象。”
“抑郁症患者大部分都有自我否定的倾向,这并不奇怪,你可以将她的具体表现简单讲述一遍吗?”米拉冷静地分析。
容瑾沉吟片刻,把当初笙歌在希腊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米拉沉默了一会,才试探开口:“你口中的患者是顾笙歌?”
容瑾闻言略略沉了眉心:“你认识她?”
“不认识,听阿泽提起过几次,我之前接触过类似的案例,你把她的症状详细整理一份给我,我再看看怎么对症下药。”
“在明天你们上班时间之前,我把资料发到三叔邮箱。”他顿了顿,语气客气了几分:“多谢!”
米拉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不客气,必要的话,我会和阿泽商量尽快回国。”
容世泽支着脑袋看着米拉挂断电话,酸溜溜地开口:“不是说不管他们的事情?”
米拉把手机丢还给他:“首先,不是我想管,是你侄子先找得我;其次,我说的是事实,对于某些疑难杂症,我向来很有兴趣,无论那人是不是顾笙歌。”
话落,她的脸上有一瞬的恍惚。
容世泽叹了口气,轻轻松松地把她捞进怀里:“想起谁了?”
米拉垂眸:“阿泽,我突然想吃她做的杏仁酥了,只是再也吃不到了。”
她口中的她是谁,他稍微思索片刻便猜到了,米拉并不经常提在青城发生的事情,而此刻提及故人,说明她又想起了往事。
他把她紧紧圈进怀中:“逝者已矣,睡吧,回国的事情我来处理。”
米拉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挣扎起身:“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很晚了。”他顿了顿,晦涩的神情一收,嘴角露出偷腥般的笑容:“实在睡不着的话,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米拉一看到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动得什么歪心思,她拍开他乱动的魔爪,恶狠狠道:“滚!”
容世泽龇牙咧嘴:“老婆手下留情,为夫马上滚,不过老婆你喜欢用哪种姿势滚?”
米拉:“……”
一室情动。
诊室门口,容瑾挂断电话后,便坐在医院的椅子用手机处理几个急邮件。
才刚放下手机,便见笙歌推门走了出来,与刚才不同的是,她额头原来的伤疤处此时覆了一层白纱布。
他起身走向她,看着她的患处一眼,问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