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看了眼屋里简单的陈设,沉吟片刻才问:“可否向您讨只水壶?”
对面传来乒乒乓乓响声的时候,笙歌正在批改作业,声音吵得她有点烦。
对面是间简易厨房,这里只有她和容瑾两个人,她可不认为他在做饭。
她等了片刻,对面还不停歇,反而有种越演越烈的趋势。
按压住暴怒的情绪,她拉开门。
可就在看清隔壁屋内的场景时她顿时怔住了。
容瑾光裸着上身,拿着一片柴火,正在和一壶水较劲。
认真的模样就连笙歌走近都不曾发觉。
他的手上都是黑灰,费了好大劲,还是没能点燃那个简易灶膛。
许是感受到什么,他倏地扭头,视线直直落到笙歌脸上。
笙歌原本想,他应该尴尬或是觉得羞愧。
岂料,他只是很坦然地站直身子:“本来只是想烧壶水,岂料太高估了自己,秦老师若是不介意,可否愿意指教一二?”
笙歌无语地走过去,熟练把火打燃:“你烧水要干嘛?”
她的目光落到他手臂的伤口上,眉心蓦地一拧:“你受伤了?”
容瑾不以为然地把手拿开:“白天来的时候走错路了,摔了一跤。”
她看着他背上的淤青,进二李村的路有多难走她不是不知道,又加上这两天下了雨,村长说路上可能会塌方,他这一身的伤岂是摔了这么简单?
“你该不会是遇上塌方了?”她试探地问。
容瑾脸色一僵。
笙歌拧眉,他这副表情估摸就是遇上塌方了,可是为什么他刚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身上一点脏乱的模样都没有?
想到什么,她的神色一冷,“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罢她转身就走。
容瑾盯着她的背影缓缓开口:“若我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关心?”
笙歌的思绪转了转,很明显,她不会。
如今,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会当做视若无睹。
“既然如此,我何必?”容瑾扯着嘴角。
既然得不到她的关心,何必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他不愿意。
笙歌走后,他盯着那壶水发呆,等到“噗呲噗呲”的沸腾声传来时,他才手忙脚乱地熄了火。
对于这口炉灶,他还是有心无力。
取了只干净的铜盆,等开水变凉后,他才端着盆往自己的屋里走。
身上的伤口需要及时处理,不然不免有感染的风险。
在这交通不便的山里,能少一事是一事!
刚擦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