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抬头看向她:“是什么?”
笙歌垂眸,她停顿了片刻,凝神从茶几下拿出那个牛皮文件袋推给他:“是我让阿纾帮忙起草的离婚协议书,我们本就是协议结婚,利益分配上应该不会有什么纠纷,婚后财产我什么都不要,你看下若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
容瑾看都没看一眼协议书,他嗤笑:“所谓的净身出户?”
“你要是如此想,便算是吧!”
“休想!”他眸色一深,当着她的面前撕碎协议书,便要起身离去。
笙歌从背后叫住了他,她攥着椅背颤声道:“容瑾,绿萝已经不需要我的庇佑,我也没有非留不可的理由,我们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容瑾停住脚步,他侧身,淡漠地补充了一句:“还是不死不休?”
明明话语平静无波,她却被他惊得浑身一震。
“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离开我!”
笙歌气地浑身发抖:“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容瑾缓缓转身,深沉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对你而言是我只是折磨?”
她咬牙躲开他的目光:“你若是不想和平签字,那么我们就走法律途径。”
“若你想让沈纾从此失去当律师的资格,那你大可一试。”他的话语凉薄又冷漠:“顾笙歌,同一句话我不喜欢说三遍,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拿阿纾要挟我,不觉得手段很卑鄙?”
“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
笙歌倏地站起身,“你会后悔的!”
容瑾凝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开口:“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那天在医院没有追着你出去。”
她的眸光变了变。
他拿过一条毯子,围到她身上,放软了声音:“晚上要回容家吃饭,去换衣服吧。”
笙歌有些不正常,容家人都感觉到了。
她对食物有些悻悻然,行为举止亦是暴躁。
容瑾在桌下的手一直攥着她。
容皓见状,看了眼后就别开了眼睛。
前阵子的事,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地不提。
季婉君对于儿子无辜入狱这件事颇有微词,见笙歌的异状凉凉开口:“摆出这么一副难以下咽的脸色给谁看?看来容家的厨子做出来的东西很不合顾大小姐的口味?”
容瑾皱了皱眉,容皓低声不悦喝了句:“妈!”
对于容皓对顾笙歌的维护,季婉君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闭嘴!刚从里面出来难道还想再进去一趟,打狗也要看主人,阿瑾,你这次对阿皓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过分了点?”
容瑾眸光一沉:“二婶这说的是哪里话,犯了错自然要付出代价。”
“我查了那个什么暴力案件根本就是你捏造出来的,说到底就是为了这个女人,阿瑾,阿皓怎么说都是你的弟弟!”
“妈,大哥说得没错,是我犯了错。”容皓打断了季婉君的话:“快吃饭吧,饭都凉了,你不是经常嚷嚷着胃不舒服?”
“不争气!”季婉君把碗一摔:“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