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指的莫不是我抢了顾氏的几个标?商场上的买卖,均是价高者得,容氏能出更高的价格,得到那几标也毋庸置疑。只是你从来都不关心家里的事情,这时候突然提起,难道有什么深意,亦或是有人对你吹了什么枕边风?”容世杰口中的什么人意欲何指,很明显。
容瑾眯眸凝着他一直挂着笑意的脸上片刻,薄唇轻启:“二叔,容家若要兼并顾氏,自身也要付出一定代价,而这代价怕是不小,我想这种伤敌七分自损有三的方法爷爷不会同意吧?”
容世杰脸色的笑容微微龟裂,容瑾嗤笑了声,转身下楼离去。
待他离开后,容世杰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除了容氏,还有谁对顾氏的产业做手脚,查出来了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一脸阴沉地吩咐:“再去查!”
容瑾踏进警局大门的时候,向启正急得如同一团热锅上的蚂蚁,“线索全部断了!”
他停顿了一会,看着容瑾的神情继续补充道:“案发时间过去太久了,那些看似很明朗的线索,在我们逐条深入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断了,现在是空有怀疑,但是毫无证据。”
容瑾闻言拧紧了眉心:“全部断了?”
“对,我也觉的奇怪。”
“你上次说待林建如亲生的那个院长在哪里?”
“你要见?”向启有些疑惑,容瑾向来只是指导一个查案方向,但自己从来不曾参与查案,毕竟法医的职能只负责疏导一个正确的方向,具体盘查并不是他的工作。
只是这次突然开口,不免让人有些好奇。
“不能?”容瑾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但是周遭的气场莫名地压人。
“我马上安排。”他捋了一圈,心想大概此时涉及顾笙歌,所以他才会如此上心。
向启最近有种自觉,就是一旦容瑾在某些方面有些异常,就会归咎到笙歌身上。
就好像他这一两天阴晴不定的情绪,肯定是在笙歌身上吃瘪了。
二人来到旧城区的一片老建筑前面,二十年前,这里也算是青城的一处繁华地带,所以四周很热闹。
老院长林爱就住在其中一栋的四楼。
向启按响了门铃,不出几分钟就有一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
“你们是?”她剧烈地咳嗽着,林建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小,林爱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败的姿态。
容瑾后退了一步,向启上前沟通:“林院长,我们是警察,我姓向。”
“警察啊!”林爱握着门把的手放开,她转身把二人往屋里引:“向警官,你的同事来找过我了,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我不知道阿建竟然会了我做那种傻事。”
容瑾敏锐地捕捉到她话里的不寻常之处:“你说的傻事是?”
林爱眼睛一缩:“我不知道他会为了我的病而干出偷挪公司款项陷害上司的事,如果我早知道,我宁愿不治病,也不会看着他自己毁了自己。”
这下就连向启也意识到有几分不寻常,容瑾沉沉开口:“你的人跟她说的?”
“不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的人怎么会说。”向启脸色难得严肃:“林院长,这话谁跟你说的?”
林爱有些诧异:“就是那位姓李的警官啊,向警官,虽然阿建做错了事,但是终究错不至死,你看在我没几年活头的份上,请你们查清他的死因,还他一个公道好不好?”
她说着几乎给向启跪了下来,向启急忙把她搀扶起来:“林院长,你不用说我们也会这么做,快起来。”
“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小李,长什么样?”容瑾问。
林爱这才注意到屋子的另外一个年轻男人,相对于向启,容瑾周身的冷厉即使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大事,也不免浑身一颤。
“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没有穿警服,只穿了牛仔裤和灰色的t恤和李宁运动鞋,哦,对他的左手背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她有条不紊的说出,向启闻言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小李手上并没有红色的胎记……”
他刚想问出心里的疑惑就被容瑾拦住。
容瑾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爱:“我还有一个问题请问林院长,你说林建出事之前来找过你,那时候他脚有没有一些异样?”
林爱认真回想了片刻,才点头道:“警官你不问我都忘记了,当年阿建来找我的时候,脚确实是有点跛,我记得我还问他怎么了,他说是前阵子出了一个小车祸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