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容家人。
笙歌自嘲笑笑:“我不是容家人,所以该吃的亏的吃,该受的罪得受。”
“我说你是就是!”
容瑾不悦地打断她的话,目光往下滑,笙歌及膝的裙子下露出两段纤长的小腿,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往一侧倾斜着,小腿几不可见颤抖,右脚足踝处微肿。
“脚扭伤了?”他沉声问偿。
被他看穿了,她否认也没意思:“还可以撑到寿宴结束。”
等到寿宴结束,她的脚该是会肿成一块白萝卜了吧撄?
“没见过你这么爱逞强的女人!”
“这不是有你罩着吗?”
容瑾闻言,唇角几不可见一勾,“扶着我,我看看你的脚。”
说罢,他俯低身子,抬起她的右脚把高跟鞋脱下,大掌覆上,打算查看笙歌脚上的伤势。
温热的触感与她微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笙歌按住了他的肩膀:“容瑾。”
“嗯?”他仰着下巴,她俯着头。
目光交接的时候,似有无数星光迸射而出,碎在二人的四周。
笙歌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似喟似叹:“你刚才都听见了?”
“听见了。”
“她们说得对,我没有教养,我爱过自己的哥哥,我把自己的父亲告上过法庭,我是个不堪的女人。”她顿了顿:“而你,堂堂的容家大少爷,手指头一抬,各色各样的女人都会比肩接踵,就连黎家的千金也不例外,就算有难以言说的苦衷,也没有必要沾染上我这个不堪的女人,不值得。”
“顾笙歌,你没有机会后悔了。”容瑾手腕一扭,足踝处传来的疼痛让笙歌按住他肩头的手指蜷缩着。
“难道你不后悔吗?”
“容瑾的每一个动作都步步算计,你尚在他的局内,他为什么要后悔?”他以最平和的姿态讲出这些话的时候,笙歌的心思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动。
阿纾说得对,他从来都没有欺瞒过她,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的东西,向来都表现得明明确确,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过分的自信?
她咬了咬唇:“今天你帮了我,改天我必定加倍奉还。”
容瑾的手顿了顿,嘴角滑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容太太,你打算这么还?把你手上顾氏的股份都还给我?我想老爷子一定会很有兴趣。”
感受到笙歌的身子僵了僵,他抬起她的脚往鞋子里套:“只要我不允许,没人敢动你手里的东西,顾笙歌,你若真想报答我,就好好扮演好容太太的角色。”
头顶的女人沉默着,容瑾打算起身的时候,感觉有一双素手环上她的脖子,眸中仿若涤荡在整条银河的星光中,嘴角勾起的美好弧度几乎让人失了神。
淡妆覆面,兴许还喝了点小酒,笙歌微醺的姿态看起来无疑是醉人的。
红唇轻启,她很温柔地开口:“容先生,刚才我听见有人说你竟然隐婚了,怎么办?”
这一句容先生叫得温柔缱倦,容瑾心里一点不适都没有。
“隐婚吗?那我倒是赶了新鲜……”倾长的手指拂了拂她高跟鞋面几不可见的灰尘。
长臂扣住她的腰,缓缓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眯眸浅笑:“容太太,你是在勾引我吗?”
笙歌脑子猛地一激灵,想着自己的动作似乎真有这么一番意味,急急想放开手的时候,却听见他的轻叹声轻轻飘进她的耳中。
“或许我还真有难以而说的苦衷。”
说罢,他钳制住她的脑袋,俯首朝那两片盈润的唇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