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世外、散发着疯狂、绝望气息的隙间,对于人类来说是毒药。既可以激发潜能,又逐渐摧毁他们的毒药。
强者容易被噩梦纠缠,容易染上嗜血的渴望,容易控制不了心智,堕落向阴暗的一面……这样的例子在异能者中也见过不少,最后无一不是悲惨的结局。
季心然从未听诏时讲过这些东西,所以久久不能平复,望向将地面掀开,处理尸体的靳文。
“可以回去了。”靳文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下之前在楼下守望、后来被调开的消息员,示意他们也先回总部待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即使开车,靳文也能注意到身边人微小的情绪变动,何况季心然一直攥紧双手,一脸恍惚。
“靳文先生……”
“不,叫阿文就行。你是阿时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别怕,有事直接和我说,好吗。”
靳文和诏时确实不同……有种从内到外散发温暖的感觉,好像在他身边可以真的不用顾虑那么多一样。
已经被纠正了三次,季心然鼓起勇气,抬起头,“那……阿文,我想问一个冒犯的问题。”
“你也会被侵蚀吗?我的意思是,像你说的丧失理智……”
靳文一愣,这是个意外的问题。
“不一定会到那种程度。”靳文温和地笑笑,“些许抗争也许会有,靠意志都可以控制,放心。”
“那……A先生呢?”
靳文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诏时,不禁苦笑了下,看来诏时对她还是一向刻薄。
“阿时他……”靳文难得地断开,沉默了下去。
“比你的侵蚀程度,还要高……?”
季心然觉得靳文沉默,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从此来看他几乎是在默认,诏时比他更为贴近“隙间”一些。
“以前听沙狐说过,最初的‘深渊级’是由他来定义的。”季心然试探着问了句,“他……到底有多强?”
“六渊中的沙狐?是吗……他告诉了你这些。”靳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直接回应,有些犹豫,“确实如此。阿时很强,实力更在我之上。”
诏时的实力……更在靳文之上?
季心然有些愕然,感觉刚才看到靳文作战的一幕已经相当不可思议了,总感觉这两人如果比试,肯定会打成平手。
“你也见过他的能力……支配冥泉。”靳文声音有些低沉,“但现在只剩三分之一的魂体,虽然也有胜算,但……抱歉,小然。”
抱歉的意思,是接下来有些事情不能再讲了。
“不,对不起……你放心,我不是试探。”季心然脸红了,觉得莫名地尴尬,将视线转开。
对于这二人,或者整个林鸟来说,她还是外来者。虽然林鸟有家的气息,但终究不是家。
专业收集情报的人,对泄露情报也应该相当敏感。可……总有挂心的事想去确认。
“只是有些担心……”
季心然说不下去了,有种进退无路的感觉。
确实担心,从听到靳文讲述这些东西之后。
如果能力越强,越容易变得疯狂……诏时真的不要紧吗。
想想他冷淡平静的背后,可能也有默默支撑的东西,季心然感觉心脏区有些细密的疼痛。
“说起来,我也有事情想要问你。”靳文转换了话题,“小然,你知道自己的力量吗?”
季心然看着他,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