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宁琅抱着苏夜的胳膊,哭得一塌糊涂:“我梦到你死了,全身都是伤,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没事,老人说梦都是相反的。”苏夜迟疑地伸出手,轻轻落在宁琅头上:“你看,我还在这里。”
宁琅抽泣着,苏夜好言宽慰。这时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琅琅,你怎么了?”
宁琅急忙擦掉眼泪,深呼吸后喊道:“刚才做了个噩梦,妈你接着睡,我喝口水。”
“唉,去冲杯牛奶,这样对睡眠好。”妈妈在另一间卧室叹气,这次车祸对女儿精神影响太大了,改天要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卧室里,宁琅断断续续讲述她的梦境,苏夜静静听着,最后讲到那句话时,他微挑起眉道:“‘天下无神’?看来是个低等天魔,还想用这些话语来动摇我心。”
“天魔?”宁琅抽动鼻子道:“天魔是什么?”
苏夜淡淡道:“神仙们最大的敌人,千变万化无形无质,最擅长迷惑人心、吞噬灵魂。”
“那我该怎么对付它?”宁琅委屈道:“我连法力都没有。”
苏夜平静道:“坚守本心,一切如梦幻泡影。如果遇到危险,你也可以在心里呼唤我,我会出来帮你。”
宁琅崇拜地看着他道:“苏夜你好厉害,连梦境都能进去。”
“这没什么,”苏夜收回右手,替她盖上被子道:“好好睡觉,我在你身边。”
宁琅点头,伸手抓住苏夜衣角,闭上眼睛。
月色映进房内,窗帘上的花影在地上摇曳。
苏夜掌心青光闪烁,轻轻自宁琅身上扫过,那些青光融入少女体内后,她睡得更香了。
夜魇出声道:“新生还是复苏?”
苏夜平静道:“法术过于生疏,应该是复苏的天魔,害怕被认出来,刻意掩饰气息。”
“这个世界烂透了。”夜魇嗤笑道:“苏夜你这样拼死拼活,就像是在草原上守护庄稼,有意义吗?”
“对那些庄稼而言,很有意义。”苏夜看着夜魇道:“再说那些天魔不是草,他们是沙漠。”
“随你怎么想。”夜魇双手交叉搭在脑后,淡淡道:“在沙漠里守护庄稼,有意义吗?”
房内一片寂静,宁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
幽深的小巷里,哭喊声连绵不断,莫云飞摸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了,难怪这么晚也没接到那个女人电话。一想到那个女人,莫云飞心情越发恶劣,他看着涕泪俱下的老农,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这个老农喜欢边哭边喊,还不时拍打着地面,像唱戏一样。从他哭泣时说的话里,莫云飞知道那个“五柏庙”原来是座土地庙,门口种着五颗柏树,这个老农祖祖辈辈都掌管着土地庙的香火供奉,负责举办庙会和请神送神。
因为这关系,老农和土地爷关系不错。肚子里那个麦粒大小的光点,就是土地爷送他的。后来他死了,土地爷把他魂魄封进平安锁,也算是变相的救他一命。可就算死的是恩人,哭两声应付一下就是了,至于这么卖力吗?
莫云飞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又不敢随意离开,苏夜那一眼让他现在都觉得后背发冷。见这老农哭个没完,他愤怒地走向前去,呵斥道:“哭这么久有用吗?能把死人哭活吗?有你哭这么久的时间,做些别的事情不好吗?”
老农止住哭声,他直愣愣地看着莫云飞,突然露出一个惊悚的笑容:“对啊!我不能再哭下去了!孙子,咱们这就回家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回老家拜祭祖宗、重修五柏庙!”
“天啊!”莫云飞惨叫,老农拉着他如风驰电掣般冲回自家别墅,一路上的狂风让他连眼睛也睁不开。等终于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越过栅栏,站在家门口。
莫云飞头发根根直起,鼻涕悄然探出头来。透过门缝,他看到父亲莫书器和那个女人穿着睡衣,在客厅里正襟危坐,似乎在争论些什么。还没回过来神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老农猛地推开大门。
看到突然出现的老农,那个女人尖叫着跑进房内,莫书器脸色铁青拍案而起:“你是谁?知不知道擅闯民宅是犯法的?保安!”
老农摆手道:“别叫别叫,俺来是想和你说一句话。”
莫书器停下呼喊,右手插进口袋里,那里有一个紧急按钮,只要按下去,周围所有安保力量都会迅速赶至。他盯着老农,想知道他的来意,能在悄无声息间越过通电的栅栏,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也不知道这位高人来到莫家有何贵干?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老农严肃道:“孙子,俺是你祖宗。”
夜风凛冽,将这句话传的极远,莫书器愣住了,他深吸口气道:“你再说一遍。”
老农灿烂地笑:“还是岁数大好说话,孙子,俺是你祖宗啊!”
刺耳的警笛声在别墅内回荡,莫书器怒吼道:“你个呆逼,老子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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