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一出现,几个侍女见状,明白他的意思,都低头退下去了。
阿宴这秋千渐渐停了下来,笑望着容王,眉目间都是柔意:“今日看着你倒是忙,大半日不见人影呢。”
容王单手握住那秋千绳:“你若是喜欢,以后在王府里多做几个秋千就是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扶她下了秋千:“只是如今你怀着身子,总是要在意。”
阿宴靠着他笑道:“我身子倒是好,不过是看着两个小家伙都睡了,一时兴起过来玩玩罢了,又不是天天玩。”
容王看着她开怀的眉眼,忽而想起沈从嘉的话。
“如果你不是身份高贵的容王,她根本不会嫁给你的。她嫁给你,不过是贪慕你的权势罢了。”
想起这个,容王不由笑道:“阿宴,若我不是容王,你当日可会嫁我?”
阿宴眨眨眸子,不解地道:“你若不是容王,那你是谁?”
容王低首,想了下道:“若我是街边一商贩呢?”
阿宴听了,坚定地摇头:“如果你当时是街边一商贩,我自然不会嫁给你的。”
再是好看的男人,身份如此低微,当时的她,怎么可能嫁呢。
容王顿时脸色有点难看:“是吗?你不会嫁?前几日你不是还说,若你我为一对贫贱夫妻,你也定会不离不弃吗?”
阿宴听了,不由笑道:“今日今时,如果你骤然成为街边一商贩走卒,我顾宴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夫君,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夫君,自然是和你夫唱妇随不离不弃。可是当日我和你又不熟,若你不是手握重权的容王,我干什么要嫁给你?就凭你长得好看吗?”
容王想想也是,阿宴说得,竟然莫名得很有道理。
想明白这个,他顿时释怀了。
抬手搂着阿宴的肩膀,低声问道:“若你我自小相知,我为街边走卒,你会嫁给吗?”
阿宴靠在他肩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脸上竟然微红:“其实你小时候真得很好看,我挺喜欢的。所以应该会吧。”
容王听到这个,心中越发释怀。
一时想起那地牢里的沈从嘉,不由冷哼,想着今生今世,此人永远不必记挂着他的阿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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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正说着的时候,却听到侍女来报,说是外面有个外地来的商户,要来求见容王。
容王挑眉,淡问道:“什么商户?”
那侍女也是从二门得来的消息,并不知确切,只好依样回复道:“听说那商户自称是长随,说是只要一报这个名字,殿下就知道的。”
长随?
容王不动声色地道:“除了这个名字,他还说什么了吗?”
那侍女摇头:“其他的,婢子也就不知道了。”
阿宴从旁,见容王神色凝重,知道这个名字怕是和他有些干系,便问道:“若是你真个认识,何妨一见?”
容王默了半响后,抬头凝视着阿宴。
阿宴忽而觉得他那目光怪怪的,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没什么异样。
最后容王轻轻笑了下,淡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这个长随,上辈子是为他扭转了乾坤,换得了这个世间时光倒流,一切重来。
如今这个人竟然又出现了,是福是祸,他总是要去面对。
他撩袍走出房门,刚跨出一步,却又有些不舍,便回头深深看了阿宴一眼:“你去看看两个小家伙,我去去就回来,等下我们一起用膳。”
阿宴感觉到他的不安,安抚地笑了下:“好的,我等你。”
容王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这才缓缓迈出。
来到了前面花厅,那位商户已经等在那里了。
窗棂之下,这个人身穿商户的布衫,头上挽着发髻,他并不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