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走回了林晗身边坐着,手里还捧着最后一杯拿铁。我捧着杯子小小喝了一口,咖啡很香很甜很暖。
我喜欢喝拿铁,是因为我觉得大冬天的时候能上喝一杯暖暖的甜甜的拿铁咖啡,真的是一件很幸福事情呢。
不是有人说吗,吃甜食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我喝咖啡其实也是为了拖延点时间,因为我还在心里斟酌着要怎么和林晗说戏。
我还在想着怎么说呢,林晗就先问我了:“简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演得不好?”
我的第一反应是心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听在耳里还真是有些小激动。
我想,他可真是个直接的男孩子啊,和电视采访里说得一样,有话说话,不
藏着掖着,拐弯抹角。
“其实,我觉得你演得也还行,不对,嗯……”我努力翻遍脑海里的小词库找词来表达我想说的话,企图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能说得让他更明白些,“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因为我不是演员也不是导演,但我从前听过这一行的一些老前辈说,一个好的演员,是要有一个非常好的自控能力的。这个自控能力并不是我们通常说的自我控制能力,而是指说你能够很好很快的入戏出戏。
我们说入戏就是指演员自己能够进入角色本身。在一部戏还没有做成成品播放之前,是没有所谓的大众观众的。这个时候,演员自己就是最好的观众。你希望你的角色能够感动观众,首先你得要能感动你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能被你的角色所带动的话,那演出来的戏也就只是演出来的而已。”
我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得通不通,反正我就这么继续往下说,“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反正,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看看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晗的一双眼睛瞧我瞧得锃亮,他认真听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这样专注地看着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很容易就叫我误会他此刻的眼里只有我。
他点点头说:“我懂了。你是说我不能老想着怎么去演他,而是要把自己当做他,如果我是岳然,我应该是什么心情我应该怎么做是吗?”
我慌忙撇开了点视线,嗯嗯两声,点点头,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导演他一直叫的你岳然,而不是林晗。”
他点头,说:“发现了。”
“我想,他这么做大约也是为了帮你们更快进入自己的角色吧。”我说,“其实,我的整个故事如果你有全部看完的话,应该就会明白,岳然他,他其实内心一直过得很苦。想爱的人不能爱,效忠的君主后来又被奸臣蛊惑不信任他。他为了守卫疆土而战,却最终因内乱而战死沙场。
唉,其实有时候我自己都想抽死我自己。为什么我要把我的男主写得这么苦?但是,回头我想想,其实,就像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公主梦一样,每个男孩心里也都有一个英雄梦。
设想一下,如果岳然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大志气的男孩子的话,他可能也就过着和其他人一般普普通通的生活,出身名门之后,富裕的公子哥,衣食无忧,按部就班地娶妻生子,平平淡淡也就过完一生了。
但是,他是岳然啊,那个从小就立志忠君报国的岳然,是那个‘苟利国家生死已’的岳然,是那个‘先有大家,才有小家’的岳然。
他是我的英雄,是陈国的英雄。他是英雄,这就注定了他的人生不会这样平平淡淡。”我刚说完,一闭嘴,瞄一眼林晗,吐吐舌道,“额,好像有点扯远了。”
他也一回神,笑了笑,说:“没有,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我脸悄悄热了热,赶紧把话题又扯回来。
“其实这一场戏我写得时候也花了很长时间。这么说吧,这场戏勉强来分的话可以把它划分为一场感情戏。但它和一般的感情戏又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岳然的感情是从不外露的。
你看了剧本应该知道,这是岳然回陈国后和乔诗语的第一次独处,嗯……在文乐宫里,是文乐给他创造的机会。
其实,在岳然心里,他对乔诗语是有很深愧疚的,也正是这一部分愧疚,造成了他永远也没办法对她说出口那些藏在心里的话。
故事的最初,是乔诗语救了他,如果没有乔诗语,他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冬天的草原了。
他曾经许诺要回报这个救他的姑娘,但当他打败吴国的乔羽军,在吴国皇宫再见到她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救了他命的姑娘竟然是吴国的公主。
她救了他的命,他领兵出征灭了她的国家。
理智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在那样一个分分合合的年代,不是吴国亡,就是陈国亡。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替国出征,这是他作为军人的使命,也是他的信仰所在。
但,整个故事错就错在他爱上了那个救他的姑娘,可姑娘的国家却因他而亡。”我叹了口气,“这就是岳然一生中最初悲剧的开始。”
“有些爱轻易能说出口,是幸福;有些爱,永远不能对人言,是沉重。岳然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