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怕任何一个人客套挽留,连珠炮似的说完,便连回头摆手带脚底生风的跑了。
面对百里夜已经够考验心脏,现在的张秋池气场亦不容小觑。
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真真假假掺成一团,他不是没听一耳朵,自然知道张秋池其实骨子里八成也是个“杀神”一样的货色。
当初他刚认识那个淡然却总散发着善意的张秋池,好像被调包了似的。
可总归,他谁也不能得罪。
要是还没眼力见儿,坐在那看不该看的,听不该听的,得罪还其次。
说不准俩人下一秒打起来,他就是殃及池鱼的典范。
事情了结就迅速抽身跑路,才是聪明人该有的选择。
司世杰跑得太快,张秋池也只来得及道别,连叙旧都没叙上。
他无奈的摇摇头,坐直从百里夜腿上方探出身去,伸手将离得近些的推车拉过来,把茶杯归位。
此时的会客厅,只剩他们二人。
他们不说话,环境其实也算不得多安静。
百里夜置办这住处在城中属黄金地段,生活便利。
自然而然的,总有些路过的喧扰声无法避免。
沙发后头远处窗子皆开着半扇以作通风,少了它们的隔音,入耳动静便更多些。
“秋池,不谈私心,你留下来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洗耳恭听。”张秋池说是这么说,却补充道,“现下倒戈大小贵族繁多,新王又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解决内忧外患,吞并已是板上钉钉,我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接下来如何治理,是唐少雨的任务,不是我的。”
百里夜欣赏道:“你倒是什么都不贪,来得洒脱,去的也干净。”
“但是——”
“秋池啊,你唯一骗不到的人,就在这里,怎还总自欺欺人呢?”
张秋池不语,百里夜便笑吟吟用指头去勾张秋池的手。
他一边摆弄着两只手互相交错,一边道:“若你真是无所谓,那干脆今晚就过去把那小子杀了,简单粗暴。”
百里夜像是自言自语,并非需要张秋池回应是或否,当即替张秋池道:“但你不会。”
“有他在,内乱还差着些火候,至少不是明面,平民活命的机会多些。”
“否则妇孺皆兵,四处热闹起来,再来个瘟疫什么的,你不忍。”
“让我猜猜看——”
“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唐少雨打进来,差不多了再封个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