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么水?
他太过疲惫。
倒不是身体,是灵魂好像很重,重到只想倒头就睡。
现下再没什么好担忧的问题,张秋池也从不是苛待自己的人,当即倒进床里,沉沉睡去。
……
再醒外头仍是天光大亮。
张秋池走出房间,揉揉眼睛去看大厅的挂钟。
过去三个小时了。
走廊另一侧房间里传来些响动,夹杂着偶尔对话声。
张秋池听出声音主人,信步去寻,不过二十多步,就来到声源处。
推开虚掩的门,浓烈血腥气扑面而来,而张秋池也看清了内景。
这间屋子像个缩小的行刑场,从**到心灵,无一不磋磨。
棺材酷刑、铜牛刑、巫师的缰绳、酷刑椅、开花梨……
琳琅满目,如同专卖商店般一应俱全到快找不到下脚位置。
中间空出块儿地方,百里夜正坐在个橡木制哥特风扶手椅上。
椅子色彩深沉,金与深红交织,扶手和靠背处还镶嵌有象牙装饰。
就是这样一把外部甚至还装饰彩绘玻璃鸟类图案,雍容华贵的舒适椅子,放在如此格格不入的地方。
张秋池看不清百里夜的脸,因为百里夜面前正用机架吊着个壮硕男人。
遮掩之下,只恰好将椅子两边的特点展览给站在门口的他。
墨星正在转动手柄,伴随机器声,机架上的男人像是惨叫也没了力气的状态,有一搭没一搭的才用破锣般嘶哑声音呻吟。
张秋池走过去,站在百里夜侧对位置,问道:“怎么了?”
百里夜对他莞尔一笑:“混进来一只老鼠,不妨事。”
“大体部分都问干净,不过是些娱乐活动。”
张秋池瞥睨其眸,转身出门,穿过走廊返回饭厅。
小巴不知何时离去,而那精美盒子还在原处。
张秋池抱起盒子,轻抚木头的体温,带着它回到刑房。
盒子被他随手摆放在门转手靠墙一个架子上。
下头未被挪开的,并不算新的铁具们碰撞盒底,发出排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