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早就猜到了严安会这样,他特意邀请她过来,也许正是为了他重归于好的目的。
她没有一点点惊喜,也没有半分愉悦,滴酒未沾,胃里也翻江倒海,腻得想找个地方催吐。
从严安开口诉说过往的那一刻起,她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人真是冷了的羹汤,她以为还冒着昨日香,实际走近了拿汤匙一舀,不用送到嘴巴边上,都能察觉到它表面浮着恶心的凉。
好像有鬼祟在后面追,于知乐急促地走。
想要,快点,再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身边都是往酒吧里去的行人,有笑声,有议论,充满对夜的期待。
唯独她一人逆行,形单影只。
突然,她右臂被拽住,那力道大而急,直接把她整个人扯了回来。
转身一刻,于知乐莫名恐惧,不防让自己对上身后人的脸。
夜的寒气和心的慌乱,让她不由地微微喘。
只是把她硬拉回来的人,喘得比她更加厉害。他望着她,眉心皱得极紧,胸腔急剧起伏,脸上已然泛出了急迫的红。
明明都累得都直不住腰了,可他眼底全是千山万水,柳暗花明之后的踏实和放心。
是他。
名字浮现在她脑中。
他怎么在这?
于知乐心头满是疑惑,因而忘了他的五指,还扣在自己手腕上。
“你做贼啊,溜得这么快!”
“操啊老子快找得累死了,这么多人!”
他在重喘之中,吃力地找着可以陈述的空隙:
“我……真的,啊——我要累死了!”
他突然掐紧了她手臂,一手指着后方,归处的方向,眼光灼灼地质问她:
“台上那民谣歌手是你前男友?”
“就长那样?”
“又老又丑!”
“唱得还很难听!”
“个子看起来也没我高!”
“你就找那样的当男朋友?”
……
景胜劈头盖脸砸了一堆话,但见女人一直盯着他,一声不吭,觉得有些怪异。
他开始思考自己语气是不是太凶了,跟上回一样。
他定了定心绪,放轻语气问:“你还好吧?”
景胜的出现,完全在于知乐意料之外。
这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灵敏地察觉到景胜还握着自己手腕。
她深吸两口气,命令:“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