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映敏都快吃完了,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高美惠轻笑,又回厨房给他烧水,烧好倒杯子里冷却。
蔚映敏吃完端着空碗要去洗,被高美惠接过道:“我来。”
蔚映敏也没推辞,抽了餐纸擦着嘴说:“姐我想借个卫生间。”
高美惠显犹豫,把碗筷放水槽,领着他去主卧的卫生间说:“你用主卧的吧。”
她没多解释客卫是杨照的,主卫是她的。她们母女各用各的,再着急都不习惯用对方的。包括上次蔚映敏来,她只带他参观了大致的房间格局,像杨照的卧室和两个卫生间没带他参观,这在她眼里是十分私密的空间。
她把蔚映敏带去主卫,然后捎上两道门出来,出来就后悔,严格上来说从领他去的时候就纠结。她不让自己多想,没法细想,径直去阳台的洗衣机里取出洗好的衣服挂去晾。
两分钟后蔚映敏从主卫出来,他不自然地咳了声,高美惠在阳台晾着衣服说:“桌上有水。”
蔚映敏端起还有些烫的水,心如擂鼓,想着该怎么告辞。
他转头看阳台,阳台没开灯,但依稀能看出高美惠的剪影,她举止不是很流畅地在晾衣服。就那一件T恤,她来回甩,甩完都挂到晾衣架上了,还在不停用手掌抚平。他问:“需要我帮忙么姐?”
高美惠很利索,“你离开的时候把门带上。”
“我喝完水再说,水很烫。”
高美惠把晾衣架升上去,回来客厅把电视关了,又俯身收瑜伽垫。
蔚映敏的目光从她瑜伽裤上收了回来,开始专心喝水。
高美惠出门常穿骑行裤,完全不认为在家穿瑜伽裤见客有什么不得体。她现在顾不上这些,背对着蔚映敏在卷瑜伽垫,心里想的全是赶快喝完离开。
她卷着瑜伽垫无意通过鞋柜旁衣帽架上的镜子里看到蔚映敏神色,她回头看他脸,目光狐疑地顺着往下移,然后骂他,“混帐东西!”
蔚映敏本就无地自容,又被高美惠的那种眼神扎到,盯着她反问,“杨照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高美惠满脸涨红。
蔚映敏也面红耳赤,直盯着她看,不提她自己晾衣服时的窘态,转身就这样子离开了。哪怕下去被人抓住乱棍打死,也不要在她家里待一秒钟。
*
蔚映敏从她家离开两天了,这两天的晚上他都没在仨人的群里发卖剩的面包。不是生意太好卖光了,而是蔚映敏私聊蔚映如只给她带了。这是高美惠从蔚映如嘴里证实的。她在没收到面包的次日早上就微信蔚映如,问映敏昨晚给你送面包了么?
蔚映如也在暗戳戳八卦,八卦蔚映敏为什么不发群?
当她收到高美惠微信的时候八卦心烟消云散,不掺合两人的事儿,如实回她:【送了。】
高美惠也没多说,问她:【这周哪天来医院?】
蔚映如回:【我估计以后要一个月半个月的才能去医院跟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