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泰莎唱给他的那首歌。
静静地,轻轻地,他哼唱起来。
“大人,唱什么呢?”爱拉雅雅靠着他呢喃道。
“没什么,”提利昂告诉她,“只是我小时候学的一首曲儿罢了。快睡吧,小宝贝。”
待她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深沉而规律,提利昂轻轻地抽身离去。
他下床,跨过侍从波德瑞克,走到帐篷后去撒尿。
自从知道了自己极可能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回到金牙城后,提利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唯一愿意护他周全的詹姆,现在出征在外,而泰温公爵似乎不放过任何一个置他于死地的机会。
甚至准备让他率领那支堪称“乌合之众”的预备队担任夜袭先锋。
这不是摆明让他送死吗?
提利昂一时也说不准泰温公爵到底是有什么谋划?
他觉得有必要借这个机会,狠狠坑一把这头老狮子,最好能磕了他的一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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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沙海。
一眼望去,满眼皆是黄沙,仿佛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沙海很美,但它的美是单调而枯燥的,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
沙海中的风很狂乱,时常卷起漫天的黄沙,如果遇上沙暴,那景象更为恐怖,遮天蔽日,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此刻,沙海附近的一处空地。
“杀!”
齐声呐喊,无数的多恩士兵动作划一,手中的长矛向前猛刺。
同时暴喊道:“杀!”
多恩士兵们跟着鼓声不断重复枯燥的动作。
更远处,黄尘滚滚,一大股轻装骑兵正在奔腾。
多恩骑士们怪叫着,拈弓搭箭对着设置在沙地上的靶子纷纷放箭。
一时间,靶子上像长满了芦苇、被射成了刺猬。
如同绝大多数人所见到那样:
多恩正在整军备战,每日有上千名来自各大家族的士兵,被召集到阳戟城,这些日子下来,整个训练场已经聚集了近两万名多恩士兵。
而他们的指挥官,毫无疑问是大名鼎鼎的“红毒蛇”奥伯伦亲王。
奥伯伦亲王脸上有着岁月留下的皱纹和淡薄的眉毛,以及如永夜般漆黑的毒蛇的眼睛,鼻子和额头都很尖。
他性子激烈,私生活极为放荡,口才机敏而又毒舌。
单论威望和个人魅力,连他哥哥——多恩统治者道朗亲王都远不及他。
十六岁时,奥伯伦被发现和埃德加·伊伦伍德伯爵的情妇偷情,埃德加伯爵因此而与他决斗。
碍于亲王的出身与年龄,决斗约定见血即止。